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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簡擦了把冷汗,暗自僥倖。燕蓀卻生疑竇,問道:“你動這蠱箱作甚?敢情你大半夜不安生,跑來這就是要看卵蟲?”
秦簡若不著意,道:“被關了半天,渾身不自在,遛出來隨意逛逛,不由自主就來到你船上。”燕蓀心中受用,故意嗤之以鼻:“又在胡說,你的手還擱在箱上呢。”
秦簡訕訕移開,問道:“今日海上多是強者精血,你有沒蒐集一些?”燕蓀懊惱道:“看海上打得激烈,一時竟忘記了,等想起來時,早不知衝哪去呢。”她恍然大悟,面色陡冷,“什麼不由自主,你是早存心思!就怕我整出變蠱術來,禍害所謂的天下蒼生。你如果不放心,一劍殺了我便是!”
秦簡已顧不得許多,徑直問道:“你真沒有孵化蠱蟲?”
燕蓀面色鐵青,啪地翻開箱蓋:“你自己看去!”藉著矇矓月色,秦簡浮光掠影一瞥,只見琉璃壁下,成群的卵蟲緩緩蠕動,與之前所見無異。他緊繃的心絃陡然鬆開,看來情勢並非壞到不可收拾,之前自己的猜測竟僥倖不中,不由長吁了口氣。
只是——逆鱗的驚天手段竟非蠱毒,又會是什麼?海上血跡須臾變淡,屍體中蘊涵神秘力量,惡蛟故意拼得兩敗俱傷,一切的線索都指向蠱毒,卻又被鐵一般的事實否定了。那究竟會是什麼?他有些失魂落魄地想到。
燕蓀重重拍下箱蓋,恨恨道:“遲早有一天,我肯定孵化出來!首先就把你這沒良心的啃成白骨。”秦簡放下困惑,賠笑道:“你捨得就成。”
燕蓀突然抓起他手腕,狠狠咬了一口,秦簡猝不及防,抽出手時,已有一排深深齒印,痛得眉頭大皺,正要發怒質問,燕蓀笑意盈盈:“你說舍不捨得?”
秦簡心子一顫,迎向那張如花嬌顏,忍不住張開雙臂,將那柔若無骨的嬌軀擁入懷中。雪白的月光越過窗欞,他們彷彿又在謖下高塔上,迎著浩瀚無盡的蒼穹,許下一生一世的諾言。兩顆心兒緊貼一起,隱秘而宏大的浪花,來回激盪著。
沉默了許久,燕蓀輕輕道:“等這批卵蟲孵化,不論成功與否,我都隨著你走。”
秦簡深深望向她:“變蠱術是絕世兇器,動輒為天下大劫,你能否把它忘掉?”燕蓀不以為然:“這是我多年的夢想,離實現只有一步之遙,決不會放棄。你放心,只要真正培育出來,我會把蠱蟲全都銷燬,決不留著危害世人。”
秦簡見卵蟲既在,也不過分計較,既然時日長久,且留待以後勸她,不在這節骨眼上添亂。他掛念著逆鱗的滅世手段,對於燕蓀的許諾,一時也顧及不上。何況其中牽扯了樸遊,私奔只能是腦中想想。
託詞羽飆號上有人巡查,他別過了燕蓀。在海上飛翔之時,他悚然想到,自己與燕蓀之間,已越陷越深。一天之間,竟有兩次忘情親熱,再如此放任下去,只怕真要做對不住樸遊的事情。但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自己面對任何強敵,都能毅然拔劍出鞘,唯獨這縷纏繞十數年的情絲,卻不知何時能揮劍斬之。
也許,永遠都無法斬斷
他上得羽飆號,並未直接回房,而是再入底艙,沮喪地推翻前論。以他的脾性,是羞於再見扶湘的,不過為防訊息傳到長老處,引起船隊恐慌,對逆鱗又會打草驚蛇,不得不直承己錯。最後,他在扶湘譏諷的笑意中,倉皇退了出去。
翌日清早,船隊駛出了絕險的怒鵬礁。海上水波不興,如一方幽深銅鏡,映照著朝陽的萬丈光芒。鷗鳥從長空竄下,伸出尖利的爪子,掠過水麵之時,捉住嬉戲的魚兒,低低從船舷邊掠過。受驚的魚群四下散開,旋又聚在一處,不時蹦達出水面,歡快地吐氣唿吸。
使船中人一路飽受驚嚇,此時也三兩成群,聚在甲板上,望著瑰麗的日出,隨意閒適地交談。仙宗武士仍在執戈巡邏,但臉上的森然警惕,也一掃而空。就連通敵奸細秦簡兩人,也得到了放風機會。
洪閔痴傻地倚住欄杆,就連諸國座船上的美人,也渾無心思欣賞。秦簡苦笑一聲,自己何嘗心不在焉,昨夜幾乎沒合過眼,翻來覆去都是想逆鱗的手段。但最有可能的蠱毒線索掐斷,他再也想不出,還有什麼手筆能一舉殲滅仙宗。
“兩位倒是雅興,竟有心思觀看日出?”背後傳來篤篤步聲,有人淡然笑道。秦簡回首望去,認出來人竟是大秦使節王實之,頓時大為詫異。
“王大人莫不是耍威風來,我等現是階下囚,見到您得行大禮了。”卻是洪閔搶先說道。他與王實之素來不對路,刻下心境又淒涼,忍不住出口搶白。
王實之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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