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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轟出一掌。
這一掌卻與之前不同,烈光凝成一束,源源不絕發出。樸遊正挺劍襲來,無論任何角度,都要與烈光正面相撞。唯有撤劍後退,才能躲開這記硬拼,但如此一來,驍天騎便可從容施展,再不予他近身機會。
連秦簡也嘆了口氣,只能想到暫避鋒芒的辦法。他看了眼倚坐艙邊的燕蓀,見她神色空茫,無喜無怒,呆呆望著那團夭矯縱橫的劍光。
忽聽一聲清叱,樸遊竟是直掠上前,長劍一轉,貼上了光柱。鏘啷聲不絕,青鋒貼著光柱滑行,竟將其當成槍桿棍棒,用上了劍術中的“滑”字訣。
若真是一杆槍棒,驍天騎當撒手不迭,無奈真融凝實,一時無法撤去。他便眼睜睜地看著劍芒越放越大,最後沿著脖頸剁下。
鮮血飆起,驍天騎頭顱一躥丈高,落向了海面。軀體仍是倚欄矗立,半天不倒,似震驚未已。樸遊從袖中掏出塊絲巾,仔細擦拭劍鋒,雍容鎮定之極。末了,他朝燕蓀溫和一笑:“這是第一場!”
諸國使節默然不語,只用敬佩的目光,看著這個沉靜如淵的男子。以普通武者之身,竟能誅殺驍天騎,傳將出去,定會震驚天下。
長老則又慟又驚,眼中兇光閃動,欲要直接出手,一舉擊殺樸遊。扶湘卻按住他,緩緩道:“驍天騎的失敗,只有驍天騎自身能洗刷!”
長老袖子垂下,明白扶湘的意思:驍天騎是仙宗最強武力,歷來震懾中原內外,現在當著諸國使節,竟遭如此敗辱,威勢必將一落千丈。只有驍天騎證明自己,才能挽回頹勢。
“你!”長老指了一名驍天騎,“去領教一下樸大人高招。”他比了個手勢,是驍天騎暗語,意為“但計成敗,不問生死”。
這名驍天騎汲取同袍教訓,開場便全力以赴,以方仙秘術遠擊,務牽制住對手,不讓其有近身機會。眾人不由低嘆一聲,樸遊頭回能攻其不備,一俟驍天騎全神應付,只怕再無機會。
孰料樸遊運劍如風,總是能恰到好處,擊在光彈下方,以銳卸鈍,當作實物一般,將其盡皆挑飛。漫天光雨中,但見他輕袍緩帶,嘴角掛著淺淺笑意,彷彿行吟在清河坊的文士,萬事皆不紊心頭。
秦簡忍不住擊節而贊:“劍術至乎此,已跡乎道矣。”他不由想到武道最早的分流,一派強調天人交感,追求內外天地的融合,遂演變成先天領域;而另一派則在乎技巧之變,以入微之心,洞察力量之源,抗衡方仙秘術。
但一力降十會,後者終究衰微絕跡,武道以突破先天為正途。秦簡暗自驚歎著,想不到樸遊悄聲不響,竟能重現古劍技的光輝。他不由看向燕蓀,見她雙眼熠熠,竟恢復了神采。
這個男人悄無聲息,卻為你付出整場生的輝煌。他不求傾心相待,只要你回眸一視。他不求冬雷震震,只要你溫潤片刻。他不求一生掛系,只要你這瞬息的感動!
秦簡又是一聲低嘆,再望向場中時,樸遊已迫到丈內,劍招紛沓而出,銜接上宛若天成,竟看不出停頓間歇,彷彿由始至終,他都只在施展一記劍招。
驍天騎眼中懼意愈甚,但束手無策,眼睜睜地看著對手縱橫隳突。最後的視野中,那抹濃烈的劍光斬向他的腦袋,握劍的手指修長而堅定。
“這是第二場!”樸遊倒持長劍,任青鋒上的血瀝瀝滴下,臉上卻是熱烈的笑容,似要烘暖燕蓀淒涼的心境。
撲通一聲,又有驍天騎身首分家,仰倒在甲板上。
“這是第五場!”樸遊衣袍上染滿血跡,但隨風獵獵,清雅如仙。他沉靜如淵的眸子、溫暖淺淡的笑容,在漫天血雨光彈中未有絲毫改變,彷彿所經歷的不是生死決殺,只是秋狩田獵的遊戲。
若非仙宗積威所懾,諸國使節定要高聲喝彩。一直以來,驍天騎震懾中原朝野,除了絕少先天武者能抗衡,普通人只能高高仰視。而樸遊正在創造奇蹟,以尋常武者之身,竟格殺五名驍天騎!
長老面寒如冰,道:“雲三,你去!”事情已無法轉圜,唯有殺死樸遊,才能洗清驍天騎恥辱。此刻在他心中,蠱禍已經退居其次,蓬萊聲望才是根本。
雲三躬身領命,雙目帶著猩紅血絲,望向那袍袖蕭然的男子。五名同袍就死在他手上,驍天騎不敗威名也折在他手上,仙宗千年根底也會因這一戰而動搖。此仇此恥不共戴天,只有斬下他的頭顱,用鮮血來洗刷。
樸遊廣袖長劍,微作一揖:“請賜教!”
雲三卻不理會,掌中光芒閃爍,以真融凝聚成劍,一圈一劃間,漫天光影罩向樸遊。他已臻周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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