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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馬跡,得知蠱蟲之事,便早早佈局,準備了所有證據,就為替燕蓀扛下天大的罪責。
這的確是他的謝幕,有什麼比這更深摯更壯闊!
樸遊臉上輝煌光亮,喝道:“還等什麼,秦簡!”
秦簡虎目中湧出淚花,失聲喊道:“老樸!”樸遊負手於後,沉靜若淵,撕開的衣袍垂在腰間,雲霧般飄蕩,像是深海中永夜的神靈。
“樸遊。”秦簡淚如泉湧,語氣卻平靜之極。
眾人與他目光相觸,立時如墜冰窟,渾身戰慄。沉默有頃,長老強撐氣勢,喝道:“樸大人,你隨我們走吧,到得蓬萊山上,宗主自有御裁。”
樸遊淡然笑道:“謖下武藝子弟,豈有束手就擒之理。樸遊不才,願領教仙宗絕學。”他取下艙壁上的長劍,鏘然出鞘,一抹光華橫在虛空。
長老滿臉不屑,喚過一名驍天騎:“你去領教一番謖下高招,記得生擒住他!”以他的眼力,當然看出樸遊未臻先天,驍天騎足可對付。
那名驍天騎擺開架勢,正要出手,樸遊突然喝了聲:“慢!”
長老愕然道:“樸大人不會未戰先怯吧!如此最好不過,省得傷了筋骨,受些皮肉活罪。”樸遊一拱手,道:“請長老寬限片刻,容我交代身後之事。”
他轉身對秦簡一笑:“這麼多年過去,我一直在想,當初燕蓀如果與你結合,是否會更幸福。但今天我要告訴你,至少我是無悔的。而今而後,燕蓀就託付給你了。”
秦簡一把抓住他:“休要胡說八道!到得蓬萊之後,事情必有轉機。”樸遊使勁一掙,低聲道:“時日一久,必要露出破綻。我意已決,你只須照顧好燕蓀。”
秦簡頹然鬆手,最後一絲僥倖也破滅了。曠日持久之下,難保仙宗尋出證據,要想洗清燕蓀罪名,唯有將此事做個了斷。而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樸遊就此消失,讓仙宗難以追查。所以樸遊不得不死!
樸遊行到燕蓀身前,單膝跪下:“武功上面,我永遠無法臻至先天,你不只一次罵我沒用,與秦簡是天壤之別。的確,我無法擁有瑰麗的領域,也沒有天縱的才華,但我今天會傾注一生的濃烈,來為你舞場劍,希望你能記住!”
燕蓀口不能言,手不能動,只有眼睛在傳達情緒。熾烈與暗淡交織,從沒有一刻,她的目光如此複雜。有悔恨、有不甘、有震驚、有惶急,但最終都消融了,只剩下刻骨銘心的悸動——
這個下嫁八年的男子,願意用生命來守護她!
樸遊長身而起,面向眾人:“明月高懸,海空寥廓,我們不如到甲板上決一生死。”
十二盞氣死風燈環照,寬闊的甲板亮如白晝。樸遊換過一襲衣袍,修長合度,顯得雍容華貴。他振起長劍,淬出一串精芒,筆直指向對手:“在下有僭了。”
驍天騎不以為意,未臻先天的武者,對上方仙秘術,唯有死路一條。他望著樸遊驚鴻般襲來的長劍,輕蔑地一笑,屈指彈出一抹烈光,欲直接斬斷兵刃。
樸遊卻一抖長劍,畫過微妙的弧度,避開那道光彈。兩人僅距丈許,樸遊前掠極快,驍天騎驚醒之時,便見劍花綻放,胸口大穴寒意森然,忙轟出一掌。
但見烈光如雲,將樸遊全身罩定。長老暗叫不妙,這一掌慌忙出手,真融十足,樸遊不過普通武者,還不被轟得粉碎。圍觀眾人也一聲驚唿,方仙秘術之威,誰人能輕易逃脫!
樸遊卻沉靜無比,藉著前掠之勢,身體直直後傾,幾與甲板平齊,而後長劍當胸一劃,亮起璀璨光弧。那掌光雲平襲而至,低未及膝,與長劍光華一撞,竟被挑高少許,從他頭頂唿嘯而過。
而他身形前滑不變,一腳蹬起,直撩驍天騎下陰。似乎剛才的閃躲竟是蓄勢,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
旁人興許看不出玄妙,但秦簡、長老、扶湘三人卻悚然動容。這幾式兔起鶻落,流暢之極,非徹悟劍術奧妙者不能為。樸遊未臻先天之境,力量無法與驍天騎相較,但憑藉劍術的機巧靈動,或許有一拼之力。
那驍天騎倉皇后退,避開了這一腳。但不予他喘息之機,樸遊劍光霍霍,一招快似一招,讓他只有招架之力。未幾,驍天騎已退到欄杆處,再無餘隙可避。
眾人瞠目結舌,象徵仙宗最強武力的驍天騎,竟被普通武者迫得如此狼狽。形勢竟與他們原來的想定,完全背道而馳。
那驍天騎怒髮衝冠,方仙秘術之前,普通武者何異螻蟻。自己就算拼得重傷,也不能如此窘迫。便聽他怒吼一聲,視霍霍劍光如無物,傾盡全身真融,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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