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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翅、雲龍呵氣、衝風高蹈,才可安然渡過。”
燕蓀默唸幾遍,讚歎道:“確實是險絕之境,我還是頭次聽說。王大人學識淵博,偏處內陸,對海事竟這般瞭解。”
王實之得到美人褒獎,依舊板著面孔:“仙宗乃我中原之仰望,這朝聖之路,很多人耳熟能詳。當然,樸夫人出身謖下,也許無暇瞭解。”
大秦僻處西北,直當幽門兵鋒,是故與仙宗關係最密。因此,王實之話語中,近仙宗而遠謖下,也是意料中事。燕蓀眉鋒一揚,正要反唇相譏,暗被樸遊拉住。秦簡在旁會心一笑,燕蓀還是寧折不彎的性子。
扶湘截斷道:“眾位想必也知一路不太平,惡蛟船隊虎視眈眈,定會對貢品下手。這三處險地,極可能是他設伏所在。”
眾人事前都得到風聲,惡蛟船隊要出驚天手筆,因此並不驚訝。嶺南使節李開曾率艦出洋,熟知海事,訝問道:“險隘之處於我方不利,對惡蛟船隊也是一般,都無法展開兵鋒,且要面臨險礁怒浪,動輒兩敗俱傷。”
水戰之要與陸地交鋒不同,更依賴於地利。在這三處交戰,海域狹小之極,無法旋挪騰轉,且臨諸般莫測險境,簡直是以人力與自然搏鬥,將勝負之數寄於上天,實乃智者所不為。
扶湘眼露讚許,道:“李大人認為我這幾艘船艦戰力如何?”
李開嘆息一聲:“單以堅固銳利而言,中原諸國無能出其右者。有十艘這樣的鉅艦,可縱橫七海而有餘。”
扶湘未為誇獎所動,道:“我仙宗積千年之力,賴諸國同心,才有這般利器。惡蛟船隊不過一群海寇,如何也無法相比,但其劫掠近海,前後擊沉這等戰艦二十二艘。”
眾人只知惡蛟船隊神出鬼沒,未料勇武至此。同等條件下,仙宗戰艦可以一敵五,二十二艘加在一起,縱使諸國水軍齊聚,也不敢輕攫其鋒。眾人原以為這一路只會有驚無險,經扶湘一說,無不眉頭深蹙。
王實之問道:“那惡蛟船隊既沒有如此利艦,如何屢戰屢勝,莫非仗著人多?”
扶湘搖頭,沉聲道:“惡蛟不過千,過千不可敵,這是濱海一帶的童謠。據我宗多方偵察,惡蛟戰士決不超過千五之數。”
李開大是驚奇:“那他們是用何戰法?”惡蛟船隊的訊息經仙宗多方封鎖,中原諸國又加以諱飾,是以外界難察其詳。
扶湘卻不回答,拉動掛繩,輿圖向上捲起,底下又露出一圖,所繪戰艦窄長形狀,兩頭尖銳,以金鐵作成犁鏵,乍眼看去,便如一枚梭鏢。船身並不大,比起艋舸魚鰈,也不過是三倍略奇。船頭設有單桅,兩翼橫插輪漿,全力駛動時,想必是風馳電掣。
李開琢磨半晌,搖頭道:“這難道是惡蛟戰船?如在內湖中,這等小艇縱橫無敵,放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一個浪頭也禁不起。”
眾人雖對水戰陌生,但揣度過去,海上爭鋒必是船堅弩利,才能佔得先機,因此紛紛搖頭。唯有秦簡頷首不語,似把握住了什麼。
扶湘顧秦簡冷冷一笑:“秦兄想必很熟悉,不如為大家介紹一番?”
秦簡啞然失笑:“我這是頭次出海,也未學過匠器,如何個熟悉法?不過見這小艇外形流利,隱含武道至理,如駕駛得法,雖巨浪大風襲至,亦可化為助力。我便冒昧一猜,這小艇必是全力行駛,撞擊艦船艙壁。”
扶湘深望一眼,道:“秦兄姑妄一猜,卻正中鵠的,也算難得!這小艇名喚惡蛟船,最適合狹隘地帶作戰,噼風斬浪,履巖穿礁,橫行無忌。一旦被它正面撞上,雖萬鈞鉅艦,亦鑿穿沉沒,難逃覆滅之厄。”
王實之不甘問道:“難道巨弩、鉤鐃、拍竿都不能阻止?”
扶湘低嘆一聲:“若在寬闊之處,自然不用懼怕。但狹隘之地,鉅艦難以施展手腳,惡蛟船卻進退裕如,以長克短,自然所向無敵。匪寇們喜歡稱自己為騎兵,便是以怒海為平地,舟楫為駿馬,凌此茫然萬頃。”
秦簡不禁想象軒轅英姿雄發,駕馭著惡蛟船,在海上來往隳突的情景,一時豪情滿懷,目光也銳利明亮起來。其餘眾人則緘聲不語,經扶湘詳細解說,惡蛟船隊的陰影,在心頭越來越大。
扶湘一揚藤棒,沉聲道:“為防患於未然,我此處有兩點舉措,望諸位照辦。”她目光炯炯,掃視一圈,眾人無不凜然。
“我宗近年投入絕大財力,另闢三條支線,繞開這幾處險境。事涉機密,而諸船中人多眼雜,難保有惡蛟耳目。因此,仙宗戰士將入駐各船,擔當巡弋拱衛之責,望眾位切勿推拒。”扶湘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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