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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問皇后:“馬上又到端午了,今年請哪班戲子,去年那班子不好看,唱唸坐打連三年前那撥都不如。”
皇后欠了欠身:“皇額娘去年只看了一場,就回宮了,知道皇額娘不愛看,今年我們不打算外請,不知根不知底的也不放心,前年從各地選了十幾個小戲子,都是各省的名角之後,如今也都大了,不如看她們演。”
太后點點頭:“也好,戲子小,面嫩,看著人也鮮亮,臉老了,上妝也不耐看。”
聽外面宮女們問安的聲音:“萬歲爺吉祥。”弘曆穿著朝服走了進來,看見我,他笑了笑。先給太后請安問好,然後是屋裡的人齊起身給他請安,當然也少不了我,他走到我身邊,伸手扶了我一把,眾目睽睽之下,我有點不好意思,低下頭,不動聲色地退到一邊。
對於太后我是耗子遇見貓,一直警告自己低調。怕她認出我,又罵我是狐媚子。
弘曆坐到皇后身邊,那些太妃想下地,太后阻止說:“這屋裡沒外人,都是家裡人,你們是長輩,打小看著他長大的。不用拘束他。”
弘曆也說:“皇額娘說的是,你們都是朕的額娘,就當朕不在跟前,有什麼說什麼?”他偷偷拉了一下我的手,輕聲問我:“早上朕讓人給你送的那些東西看見了嗎?”我低聲說:“我出來的時候,沒見到有人送什麼?”
一偏頭看見彩月跪在描金櫃前畫花樣子,皇后立在旁邊看,我也湊過去,彩月看見我似笑非笑地說:“令貴人吉祥,奴婢還沒有恭喜令貴人呢。”皇后笑著在她背上拍了一下:“你這時候打趣她,小心太后聽到了。”
彩月回頭看著皇后笑:“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什麼心做的,不吃醋就是她的造化了,還一味地袒護她。”
如果我剛進宮,沒在宮裡歷練這段時間,彩月這幾句話,我會連鍋帶盆地端回去,現在我再怎麼沒頭腦也知道彩月在宮裡的地位,皇上皇后尚且讓她三分,我覺得臉很熱,彩月咬著筆尖笑:“本來長得夠美的,這會兒臉紅了,更俊了。”
我故意岔開話題:“彩月姐姐要繡什麼?”彩月拿起花樣兒,對著日光下照了照:“給老佛爺繡個背心,老佛爺不喜歡花裡胡哨的東西,太素了,又不好看,正愁怎麼配線,先畫出來。”
皇后拿過那麼灰色的料子:“怎麼選了這個色?沒見過老佛爺穿過這個色的衣服?”
彩月笑著回過身,我也順著她的眼光,見弘曆正和太后聊天,太后本來富態的臉上,帶著笑。弘曆的樣貌很象太后,太后在雍王府的時候,只是一個格格,後來因為生了弘曆,母憑子貴,才封了妃。民間流傳弘曆是陳閣老的兒子說法,我覺得與情與理都靠不住,一說在弘曆的上面,他有三個哥哥,雍正根本不用為了弘曆是個男孩而與陳閣老偷樑換柱。如果是太后為了母憑子貴,她當時並不得寵,孃家的家世也不是顯赫一族,她沒有興風做浪的資本。
弘曆正和太后說話,看我們回頭看他們,抬頭和我的目光不期而遇,他展顏一笑,我不經意地低下頭,不論如何,我不敢在人前和他表現一副恩愛的情景,總覺得他是我從皇后身邊偷來的,再在皇后面前眉來眼去,太對不起皇后了。
彩月說:“太后這次上五臺山,看好尼姑的僧袍,非要做一件,拗不過她,做了一件,穿上不好看,我想用同樣的料子做一件背心,看著或許順眼一些。”
正說著話,愉嬪帶著宮女抱著永琪走進來,第一次看到永琪,長得粉雕玉琢,大大的眼睛好象黑葡萄一樣,在眉心畫了一點紅,別的歷史我不知道,拜瓊瑤阿姨所賜,知道歷史上的永琪二十幾歲就過世了,心裡感嘆。愉嬪先拜見太后及各位太妃,然後過來給皇后請安,皇后擺了擺手,伸手抱過永琪:“這宮裡的孩子我最喜歡五阿哥,三阿哥長得也討喜,就是太淘了,大阿哥又是個悶葫蘆,整天板著臉,要不是哲妃過世的早,他也不至於那樣。”忽然間,眼圈紅了,把臉埋進五阿哥的懷裡,我知道她想二阿哥了。
我給愉嬪見禮,她笑著說:“今兒早上聽說妹妹封了貴人,正向去給妹妹道喜,正巧就見著了。”我趕緊道謝。
五阿哥被皇后親暱是呵呵直笑,皇后把他遞給宮女,讓她把孩子抱到炕上讓太后喜歡喜歡,皇后在櫃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五阿哥這兩天在你那兒,沒有吵著你吧。”
愉嬪滿眼盯著五阿哥,聽皇后說話,轉過臉:“正想感激娘娘的大恩,把孩子送過去。”在清宮有個規矩,自己的孩子不能由自己的額娘養。
皇后輕描淡寫地說:“我這兩天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