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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下巴抵住我的頭,我很喜歡他下巴摩搓我頭的感覺:“剛剛批了兩份奏摺,聽到你門響,所以也出來透透氣。”
和他並肩看著天上的星星,屋裡傳來和親王的咳嗽聲,低低的壓抑的聲音,越剋制,咳嗽聲越大。他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好象剛才咳嗽的是我,我也低低咳嗽一聲,他停住手,我問他:“知道哪顆是牛郎織女星?”
他不以為然地說:“牛郎織女之間有王母娘娘的天河,朕不喜歡他們。朕喜歡的是有情人能成眷屬。”有情人終成眷屬,只是一個人的美好願望,古往今來又有幾個能成的!一陣微風吹過,吹得樹枝沙沙地響,很喜歡聽這個聲音,只有這時才能顯示出風的存在,樹是有生命力的。
和親王終於停止了咳嗽,風也停了,院子裡頓時一片寂靜,乾隆摘了一朵桃花,戴到我鬢邊,現代人頭上沒有戴花的慣,大多戴花也是藝人,想起崔護的一首詩,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我歪頭問乾隆:“萬歲爺,這一朵花,就是一棵桃子,一會兒府臺大人及夫人看見我頭上的花,知道少一棵桃子,還不找我們算帳?”
乾隆低聲笑了笑:“他敢,他長几個腦袋,敢找朕算帳,別說一朵花,就是滿院子的花都戴到你頭上,只有他的榮耀。”我趕忙搖手,想想如果我腦袋上都插著桃花,走出去,還不以為桃花成精了,我笑著說:“可饒了奴婢的頭,奴婢可不想讓人把奴婢的腦袋當成花壇。”
乾隆也跟著笑,他的聲音很低,聽得我從頭頂一直慘到腳底,我求饒地說:“萬歲爺您要笑,最好把嘴張開笑,閉著嘴,奴婢聽著有點害怕。”
乾隆嗯了一聲:“閉著嘴笑省著吸進肚裡風,哪象你笑起來,烏鴉都能飛到你嘴裡。”我的嘴至於有那麼大嗎?我分辯說:“昨兒奴婢吃炸醬麵的時候,只把麵條吃進去,醬都沒吃進去,小玉說奴婢長的是櫻桃口,奴婢再怎麼張大嘴,烏鴉也飛不進去,奴婢這點不擔心。”
乾隆半晌沒吱聲,我回身想看看他是不是把我身子當枕頭睡著了,他冷不丁來了一句:“瑤池,你今後在朕的面前,還是說我吧,或者臣妾也行,不用再稱奴婢了。”我伸手掐了一下胳膊,沒疼,狠狠來一下,又有點捨不得,如果不是做夢,誰疼誰知道,我再稍微用了點力,有點疼,知道不是夢,終於不用說那個討厭的奴婢了,如果不用我下跪或者行禮就更好了,想起乾隆讓我自稱臣妾也行,臣妾是什麼,臣子的妾?不是他想把我賞給哪個臣子做妾吧,我的頭頓時大了一圈,本想問問他,怕捱罵,話到嘴邊沒敢,什麼時候等和親王順心的時候,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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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看古裝電視,所以對一些常識性的稱謂都不懂。初進宮時見妃子們頭上戴的旗頭,以為頂的是一塊板子,上面上了色,綴掛著長長的纓穗,畫上一些花卉的圖案,鑲珠寶或插花帶朵以示裝飾,後來一次見翠竹給皇后戴,偷偷摸了一下,才知道是用鐵絲圍的,以青絨、青紗為面,圖案也不是畫的,是繡的。
花盆底的鞋和現代的高跟鞋又不一樣,跟在中間,穿著平衡不容易掌握,聽王嬤嬤說花盆底是過去滿族婦女上山採野菜、香菇時在鞋底綁塊木塊,防止蛇蟲叮咬,因此轉化而來。少數民族的風俗我不懂,所以我也不跟著抬槓,別說一小塊木塊,就是踩個高蹺,我相信蛇也能爬上去,不是有句話叫打蛇隨棍上。
偷偷折了一根嫩嫩的桃枝,在嘴裡咬了一口,喜歡那股清甜的味道。夜晚寂靜無聲,忽然前院一陣吵鬧,隱隱傳來哭聲,緊接著亂起來。
乾隆放開繞在我腰上的手:“晚上不睡覺,這會兒鬧什麼,朕看江秋波雖然不失為一個清明的官員,但是治家無方,連個女人也管不住。”
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怕乾隆當真心血來潮管人家的家事,管好了還行,管不好萬一鬧出人命可不是玩的。那個大夫人雖然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個性剛強,是個眼裡容不下沙子的主兒。
好勸歹勸將乾隆勸進屋,臨進房的時候,他竟想往我的屋拐,看他耍賴的樣子,實在哭笑不得,連推帶勸把他打發走了。躺在床上,衣服上殘留著淡淡的檀香味。外面的吵嚷聲,時起彼伏,隱約約聽有人喊救下了。
不知道是大夫人還是小夫人們為了一個男人的愛,爭取著自己的權利。封建王朝的一夫多妻制,給多少女人的心靈蒙上陰影,我也將是這個制度的受害者。可是一想到皇后,她才是應該得到最多愛的人,而她人前的大度,人後的辛酸,乾隆是否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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