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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時,露出兩行潔白如玉的牙,一下使他的臉龐黑白分明。梁翼望著阮航的臉龐笑笑,調侃道:“這就是井下的監獄警察,可能除中國外,任何國家都沒有,這也算中國監獄特色!”
“哎,梁監,可能這一特色都快完了,從礦脈上判斷,礦源枯竭的跡象已現,能再開採一兩年就不錯了,分監應儘快組織評估,給省一監和省局報,做好轉移的準備。”
阮航對採礦是專家級人物,梁翼聽了他的話,聯想近年年年延長犯人的勞動時間但生產任務總是欠一截,沉思片刻,回道:“是應該及早準備,該撤就撤,既解放了犯人,同時也解放了民警,這井下勞動太苦了!”
梁翼、阮航、楊靈邊說著話,邊邁著步。他們一行三人剛下平臺,進入大巷,陳鬆氣喘吁吁從大巷深處跑來:“報告梁監,採煤監區雜工組管段民警陳松正在執勤,不知領導下井,我帶安全工下井檢查去了。”
陳松雖然當了幾年的監區教育幹事,和梁翼時有見面,但零距離接觸分監領導的情況較少,特別是在井下,陳松有點亂了陣腳。雖說他對監獄失去興趣,腳底抹油,有溜的念頭,但無論是考律師還是調走,此時此刻還是監獄警察,骨子裡藏著熱血青年的一團火,誰給他機會?肯定只有梁翼,主觀上有巴結的意識,客觀上所表露出來的是工作和智慧。陳松當然不知獄政科科長已經踢了他一腳,俗話說:“泰山絆不倒人,但牛橛子絆倒人。”
“陳松同志,聽說你要考律師,是分監法律專家,《監獄法》頒佈了,你們監區組織犯人和民警學習了嗎?”梁翼邊走邊問陳松道。
“組織了,監區組織民警學習,犯人的學習是我組織講解的,我還提煉出監獄法問答五十題,讓犯人有獎搶答,效果特好!”論口才,陳松的確是一流的,梁翼話音剛落,他就口若懸河流利地答道。
“犯人對《監獄法》的頒佈有何看法?你們收集了嗎?”梁翼又問道。
“犯人監管有法可依,這當然是犯人最高興的了。原來的《監獄、勞改隊管教工作細則》,雖說是國家頒佈的條例,但法律性不強,《監獄法》就不一樣了,它是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改革開放、依法治國的大背景下醞釀產生的,時代感要強得多。”陳松此刻在梁翼面前滔滔不絕,自己都把自己當根蔥了。
楊靈和阮航走在梁翼後面,楊靈平時對陳松就有看法,上次追捕意見又不和,加之空手而歸,自然加深對陳松的反感情緒。他斜視一眼和梁翼並排而行的陳松的背影,心想:這傻兒真是給了鼻子就上臉,真他孃的豬八戒戴眼鏡——搖頭晃腦充當知識分子,其實是個半生不熟的料,屬於一壺搖不響半壺響叮噹的角色,言談話語間彷彿已經不是一個帶段的民警,一晃搖身成法學家了。
“那你是怎樣看待《監獄法》的呢?”梁翼又試探著問陳松道。
“我認為《監獄法》雖然是改革開放、依法治國的背景下產生的,監獄從此有法可依,這當然好!但它又是國際人權鬥爭的早產兒,是在資產階級反動勢力的攻擊下急匆匆來到世上的,同屬於執行法。在《監獄法》的七十八條中,調整的範圍小,規格層次低,內容不完善,細則不配套等等,不一而足。舉一個例子吧!第一章總則第八條規定‘國家保障監獄改造罪犯所需經費,監獄的人民警察經費、罪犯改造經費、罪犯生活費、獄政設施經費及其他事項經費,列入國家預算。’誰來監督、誰來執行、各省市不保障追究誰的法律責任等等不明確,方造成我們既是監獄民警,執行著國家法律賦予的監管罪犯的神聖使命;又是礦山管理者,經營者,這就成下井民警了?就等於你是分監獄長,是刑罰執行的主體責任人,又是礦山企業管理者,你管得過來嗎?左肩扛著執法,右肩扛著民警、企業工人、犯人、老殘人員飯碗,你肯定受不了嘛!”
陳松一談及法律,真成了一位人物,小嘴嘟嚕得有幽雅風範,學識較深的梁翼都不住點頭。
他們閒聊著走出一號井口,採煤監區新任監區長羅耘一行人正等著梁翼,陳松興致勃勃跟出井口,見羅耘等監區領導迎候,知趣地走開了。
梁翼、阮航、楊靈緊隨採煤監區長羅耘一行人向採煤監區會議室走去!
鐵劍挑著竹筐在嘎木、箐上轉悠,一晃十多天了,全沒發現吳應泉的蛛絲馬跡。
那天黃昏從吳佔清家出來,他在寨子中轉了許久。到天黑下來,他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到吳家後院的屋簷下,蹲在窗下用耳聽,又用口水浸開紙糊的花窗,認真觀察屋內的動靜。直到雄雞打鳴,天河露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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