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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一停,井下就像地獄,要不是電瓶燈晃來晃去,真讓人發憷。
楊靈第一次下井正好遇上停電,狹窄的巷道前後都被拉礦石和煤車堵得死死的,他蜷縮在中間,只聽廂木沙沙響,嚇得蹲在巷道中,頭上直冒冷汗。以後下井,他只要不是和分監領導一道,基本上只為完成每月的下井任務,跑馬觀花望望,有時還只到井口,和管段民警聊聊天,喝上幾杯回到科裡。因穿上工作服,頭戴上礦燈,亦屬下井,喝幾口回來大家也理解,煤井、礦井井口都搭有民警出井休息的工棚,工棚都是關係犯在管理,民警出井大多在工棚歇歇腳。礦山人愛喝酒,一是為祛寒,二是可避風溼,出井的民警都愛在工棚來上幾杯,工棚裡常常放有十斤八斤苞谷燒。
他們從採煤監區二號井進入。二號井和一號井是連通的,它就像人體內的腸子,但沒有腸子那樣多彎曲。因怕犯人混出二號井,所以二號井平時而上,井口還有人看守,看守的都是犯人,採煤的間子都在一號井,二號井基本屬於採空區,現在用來通風。二號井到一號井有三公里遠。安全科長阮航撳亮額上的礦燈,手中拿著瓦檢器,不斷測著瓦斯濃度,嘴中不時“零點三”、“零點三二”、“零點三五”地嘮叨著,每走幾十米,就向梁翼報告瓦斯情況,走到採煤區。阮航要去掌子面,在大巷裡走寬,但到掌子面就十分狹窄,往往要像狗一樣爬進去。梁翼見阮航要爬進最矮的掌子面,就說道:“這下面太矮,你都這把年齡了,不去了。”
阮航是一個快五十歲的人,在沙拉礦工作了整整三十年。他是省煤校畢業的,一畢業就在沙拉礦當了採煤技術員,後當了生產科長。因年齡偏大,“三二一”瓦斯爆炸事故後,分監調他任安全科長。他對礦井安全可謂嘔心瀝血,從不放過任何安全隱患,偶爾為安全生產投入不足敢頂梁翼的牛。梁翼對他很瞭解,搞技術的人往往是最犟的人,梁翼不計較,經濟再困難也出血按他的意見辦。
“往往越是死角,越容易出安全事故,我還是檢查一下方可放心。”阮航不顧梁翼勸,貓著腰就往小巷裡鑽。楊靈也附和著梁翼道:“阮科,不會有事的,甭鑽了。”
楊靈的附和純屬找岔子為自己開脫,他怕梁翼讓他和阮航一道鑽。但梁翼知道這個掌子面一個人才能進去,肯定不會讓牛高馬大的楊靈去。
“那你進去檢查檢查,快出來,我們在平臺上檢查運煤的情況等你。”梁翼見阮航已經鑽進小巷,忙喋語道。
梁翼和楊靈來到煤井的平臺上,各小巷把煤或推或拉到平臺,這裡有一個漏斗臺狀的口子,平臺上就是大巷運煤的電瓶機車斗箱對著漏斗口,煤被推入鬥箱,一節節裝載滿後,電瓶車在小鐵軌上執行,將煤直接運到冶煉的爐臺上,如果是碎煤就拉到一號井口煤場,供電廠發電用。
平臺上幾個負責裝煤的犯人臉龐沾著煤屑,見梁翼和楊靈過來,停下手中活報告道:“歡迎梁監視察。採煤監區雜工組犯人正在勞動。”
“繼續勞動,你們的管段民警是誰?為何沒有在場?”梁翼問道。
“報告梁監,我們管段民警是陳松幹事,他點多面廣,可能去看架廂的犯人了。”那犯人回道。
梁翼聽說是雜工組的,馬上想到鐵劍和罪犯吳應泉來,扭過頭問楊靈道:“雜工組管段民警不是鐵劍嗎?他不是休假了嗎?咋了!”
“原來是鐵劍,現在換成陳鬆了。吳應泉脫逃後,新上任的監區長羅耘把陳松調下來加強基層警力,鐵劍休假了,讓陳松帶雜工組。”楊靈知道採煤監區的人事變動,回答道。
“哦,陳松不是採煤監區的教育幹事嗎?咋就換到一線呢!”梁翼又問道。
“這小子一心想考師律,且能言善辯,聰慧過人嘞!懂一些法律知識,但空有一張嘴殼子,中聽不中用,務虛還馬馬虎虎,務實就皇帝的女兒——難說(娶)了。”追捕時,陳松與楊靈意見不合,常常頂嘴,所以楊靈此刻在梁翼的面前踢了陳松一腳。
“監獄民警要海納百川,務實務虛只要務都是有用的,就怕佔著茅廁不拉屎,務實不幹,務虛不懂,還傲氣得總覺自己是塊料,不幹活光要好處,端著鐵飯碗,盡說組織壞話,心眼只有針尖大,胸懷窄得針眼小,這樣的人才不是省油的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琢磨人,不琢磨事,大事幹不了,小事也不幹,真拿他沒轍嘿!”梁翼接過楊靈的話談論道。
他們聊一會兒,安全科長阮航跟上來,臉被煤屑糊得只見兩個眼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