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3/4 頁)
”
蘇錚沉吟,半響問:“容小子將事情全都給你講了?”
“講了。他說散朝後,單獨留下來,向陛下講了一些對爹爹不利的話。”
蘇 錚猛地又敲了桌子:“單獨留下來?可惡容桐,竟敢騙我女兒。虞兒啊,他哪裡是單獨留下來,要是他真是私下向陛下稟的,我能這麼氣麼?他是直接在朝堂上稟 的!文武百官百餘人,正好今日還有三位外邦使節,全都在場,他就那麼怒斥本官‘抑一人而揚另一人,徇私弄權,謀求私利’,這讓本官顏面何存啊史吏就當 著本官的面把這事記下來。”蘇錚氣到炸肺,以手指天:“謀求私利?我不過想助女婿升官,為了我女兒將來能過得更好,呵呵,到被女婿反捅了一刀。”
“爹 爹息怒。”常蕙心突然跪下來,道:“相公他也是被逼的!相公是個明白人,娶我之後,自知已入蘇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更何況成親之後我們夫妻和睦,相公 的心早就牢系在蘇門一脈,倘若不是有人以我們倆,還有爹爹的性命相逼,相公又怎會做出這種斷自己手足,讓仇者快的傻事?”常蕙心已是泣聲:“相公心中,早 已將爹爹當做親父親一樣看待,他發許下心願,要贍養你後半生。若不是刀架頸上,相公怎麼可能傷您!更何況,爹爹官場上這樣做,也是為了相公好,相公在朝廷 上把臉皮撕破了,他自己也不會好到哪去舍利又不討好,哪有人那麼愚蠢。”
蘇錚沉寂。良久,他幽幽問道:“是誰逼你們的?周巒?”
“不是。”常蕙心抬頭直視蘇錚,她已是滿面淚痕:“是陛下!”
蘇錚脫口而出:“陛下怎麼可能突然要整治我?”
常蕙心拼命搖頭,苦得梨花帶雨:“我和相公也不知道為什麼。陛下私面相公,讓他朝上狠參爹爹,毀掉爹爹的名聲。相公不肯,陛下就威脅說,只有這樣做,才能保全爹爹的性命,不然爹爹就要性命不保”
蘇錚瞧見女兒哭得這麼傷心,心痛之下,漸漸信了。蘇錚轉念記起,最近這一個月來,謝景偶爾掃來的目光,隱隱總存了殺意。以前,蘇錚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現在回過神來,的確不錯。
蘇錚不禁打了個寒顫,後背發涼。蘇錚將拇指、食指與中指捏住,想不太明白:他小心翼翼為官,戰戰兢兢伴君,從來沒有惹怒君王的地方,謝景怎麼突然就想殺他了呢?
蘇錚情不自禁呢喃道:“莫名其妙啊”
“還有什麼莫名其妙的!”雄渾的男聲響起,帶著滾滾抑制不住的怒氣,碩大的荷葉被人粗暴撥開,荷花被連莖壓下,頃刻摧毀。原來,荷葉底下藏著一葉小舟,一箇中年男人正敞胸露懷,醉躺舟上,將方才常蕙心同蘇錚的對話盡數聽清。
常蕙心之前回門時見過這位中年男人,他是皇后的二哥,曾經赤手生擒偽帝的虎將蘇鍾。而今放。浪形骸,不曾模樣。
蘇錚似乎早知道蘇鍾藏在荷葉底下偷聽,蘇錚瞟了一眼蘇鍾,沉著臉道:“先把你的衣裳系起來。”
蘇鍾雙手發顫繫了衣衫,搖搖擺擺站起來,仰頭淒厲一笑:“錚弟,我們反了吧!”
白 光閃電,就在這時劈下,陰灰的天穹添出道道蒼白色彩。暴雨傾盆而下,如珠如瀑打在荷葉上,船內頃刻間壘起積水,蘇鍾衣衫透溼,轟轟雷鳴,掩蓋住他駭人言 語:“我們手上攥著謝麗光的把柄,辭官裝傻他也不會放過我們,只有把我們全滅口了,他才放心。生怕他那賣國求榮的惡行,會公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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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國夫人府。
曾 微和一面嬉笑,一面用腳踢謝濟的靴子:“走開,走開。外頭雷轟轟下著暴雨呢,你也不怕淋著生病。”曾微和收回腳,玉足上滴滴水珠,都是從謝濟的靴子上帶沾 來的。曾微和揚起眉一眺,瞧見謝濟靴子透溼。她再往上瞧,謝濟的衣衫浸水狀若透明,全緊緊貼在身上,髮絲粘在面頰上。
曾微和悠悠站起身,起腳,踩在謝濟腳背上。她踮著腳,仰起頭問他:“說吧,這麼大的雨,你寧願淋成落湯雞也要跑來,是有什麼事?”
謝濟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捧出來一盤荔枝,笑呵呵巴結曾微和:“冰鎮荔枝,千里迢迢剛運來的。路上爛了許多,就剩下這麼一盤。父皇捨不得吃賞給給母后,母后也捨不得吃給我,我巴巴就端來給你了。”
曾微和大笑:“痛快!”她伸手摸摸謝濟的臉,嬌軟玉手再往下滑,在謝濟胸前打轉:“我就跟這荔枝皮一樣,馬上就要皺皺巴巴,臉皮發紅,成個老婆子還值得你這麼討好麼?”
“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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