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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你囉嗦,哪裡這麼多話?”雙痕上前笑斥,又對小太監囑咐道:“你們都仔細著些搬動,別磕著碰著,先放到側殿過堂裡,回頭再收拾一下。”
香陶側首瞪了一眼,只當著慕毓芫不敢笑鬧,收斂神色笑道:“娘娘,這地方空落落的,得再添點東西才好。眼下也沒時鮮的花卉,先頭娘娘生辰時,收的那盆水晶珠花還不錯,要拿來擺放著麼?”
慕毓芫不甚關心,只道:“都行,你看著擺置就好。”
“走罷。”香陶招呼著小太監,在後面瞧了瞧,自言自語道:“可憐的魚兒,知道要被搬出去,一個個都沒精打采的”
“等等”慕毓芫忽然一驚,問道:“香陶,你看著那些魚兒不精神麼?”
香陶側頭看了半日,為難道:“奴婢只是隨口一說,不過娘娘真這麼問,此刻再細瞧瞧,彷彿是遊得不怎麼歡。”
雙痕不由變了臉色,忙道:“每天都是一樣的餵食,哪有什麼分別?娘娘本來就是擔心養不好,所以才搬出去透透氣,你少渾說!”
香陶被她連連喝斥,反倒較真道:“本來就是,你看那條五花珍珠扇尾的,前幾日一會兒竄過來,一會竄兒過去,不知道多有勁兒呢。”
慕毓芫不理會她二人,只是招呼住小太監放下,自己認真瞧了瞧,也沒瞧出什麼特別之處。況且每日事情繁雜,哪會整天留心幾條錦魚,此時再回憶前幾日情景,卻是一點也想不起來。到底還是恍惚不安,遂回頭問道:“雙痕,你瞧著呢?還有香陶,你可記得清楚,當真跟前幾日不一樣?”
“都是你瞎說,又害得娘娘多想。”雙痕又氣又急,忍不住拍了香陶一下,“早知道就不叫你進來,只會整日添亂,還不快帶著人出去。”轉身扶著慕毓芫坐下,溫言寬慰道:“娘娘如今懷著身孕,本該好生養神,整日這般胡思亂想,影響到心神怎麼行?香陶素來口沒遮攔,她那些混話當不得真,不過是跟奴婢賭氣玩兒。”
慕毓芫覺得一陣空慌,順手端起桌上清茶,因為茶水波瀾微動,碧瑩瑩的茶水裡是不真切的顏容,穩了穩心神道:“若是別的事情,或許可以不計較過問。只這一件,我卻靜不下心來,一點動靜,都會讓人亂了分寸。”
雙痕氣得柳眉倒豎,恨聲道:“奴婢早說過了,萱妃送藥進來沒安好心,娘娘這般模樣,可不正讓她們稱心如意麼?本來安安生生的日子,只因為著一瓶藥丸,便讓娘娘整日惶恐,今後還不知搗鼓出什麼呢。”
慕毓芫突然嘆了一口氣,將茶水輕輕放下,“雙痕,不是我膽小怕事,你可別忘記了,當年”那些靜存在心底的往事,一旦翻起,便洶湧的讓她胸口哽噎,“當年他病重的時候,那薛太醫雖然官階不高,可正是配藥的醫官,你叫我怎能放心的下?況且薛夫人不過一介婦人,哪裡會知道宮闈的事情?薛太醫既然特意將藥丸留下於她,其中多半有什麼道理。”
雙痕無話反駁她,想了一會,“娘娘說的是不錯,可是俞太醫已經檢視過,說清楚只是活血藥丸,娘娘怎麼還是不信?再說娘娘把藥丸扔到魚缸裡,好幾日過去,那些魚兒不也是好好的麼。”
“可是,剛才香陶”
“她是渾說,娘娘別當真了。”雙痕急忙打斷,一臉懊惱,“都是奴婢的錯,不該招她進來,才惹得娘娘這會擔心不已。”
慕毓芫見她很是自責,正要勸解幾句,卻聽小宮女在簾外稟道:“啟稟娘娘,太醫俞幼安殿外請見,說是來給七皇子殿下複診。”
那日七皇子被人救得及時,除卻嗆了不少水,還有當時受了些驚嚇,其餘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皇帝不放心,吩咐俞幼安三日來一回,直到過完本月,另加撥十人照顧七皇子,並且嚴令不得離開半步。倒是九皇子手臂蹭傷甚長,雖然很快結了疤,到底還是留下些淺色痕跡,一時也難以盡消,著實讓慕毓芫心疼不已。
俞幼安進來行了禮,問詢了慕毓芫幾句,把了一會平常的保胎脈,便由宮人引向偏殿告退而去。雙痕看著他出去,回頭說道:“娘娘總是這般懸心,不然再當著面,讓俞幼安重新檢一回,親自問過總該放心了罷。”
“你又胡說,總是拿著問他,不是明擺著讓人疑心麼?”慕毓芫搖了搖頭,忽然腦中靈光一閃,低頭沉吟了會,“也好,我便再設法問他一次。若是真的無礙,從今往後便丟開再不去想,連那些藥丸也銷燬掉,依舊如從前般好生過日子。”
雙痕笑道:“娘娘,可算是想明白了。”
慕毓芫卻笑不起來,轉身走到窗前榻上坐下,只做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