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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絲則散落及腰,柔軟貼在玉牙白的素紋蠶絲長衫上。門口有陣陣清風掠過,吹得少女身上的素衫輕盈舞動,臉上一絲表情也無,彷彿只是一縷無聲無息的鬼魂。
傅廣楨猛然打了一個激靈,仔細的看了看面前少女,腳下的影子清清楚楚,絕對不會是什麼無影之鬼。靜了靜心,猛然醒悟驚道:“不,你不可能是紅藥。縱使紅藥還能活到現在,也不會這麼年輕!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少女笑得異常淒涼,“我是誰,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孃親給我起了個名字,叫做迦羅。想來傅大人身居高位,從來都沒聽過罷?”
“聽、聽過”傅廣楨心裡稍微有了些底,努力鎮靜道:“聽說太子有位指導武功的師傅,是不是你?可是,你為什麼跟紅藥那麼像?”
“傅大人以為呢?”
“難道,你也是靺鞨部落的族人?或許,你還認得獨孤紅藥?”傅廣楨想破了腦袋也是不解,為難道:“鄙人愚鈍,還請迦羅姑娘明示。”
“當然認得,她是我的孃親。”
少女的聲音又輕又細,卻把傅廣楨嚇得連連後退,不可置信問道:“你說,你說紅藥是你的孃親?!不可能,我怎麼會不知道。”
“呵,傅大人當然不知道了。”迦羅向前逼近了幾步,緩緩說道:“當年,傅大人為了自己的官運,避免沾染上有傷風化的名聲,不惜親手把妻兒送上路。只可惜,那時候孃親懷上了我,因為不適吐了許多,才僥倖被人救活過來。”
傅廣楨驚駭無言,喃喃道:“原來如此”
“可是”迦羅眉梢怒意勃發,重重切齒道:“傅大人的兒子,我那僅有一歲多的哥哥,卻沒有熬過這一關,就那樣被親生父親葬送了!後來母親來中原找你,整整找了五、六年,也找不到昔日的玉郎,最後生生哭瞎了雙眼!我若不是被人所救,也早就死在馬蹄下了。”
“那,紅藥她呢。”
迦羅別過頭去,淡聲道:“早些年,因為體弱病重去了。”
二十多年前的景帝年間,傅廣楨憑藉自身出眾的文采學識,輕鬆中了進士一甲第二名,是為御筆欽點的榜眼。因為年輕俊秀、談吐風雅,很快便博得一個“玉面檀郎”的美稱,比起那面相老實的狀元郎來,還要更加風光得意幾分。
當時,正值景帝打算培育年輕朝臣之際。傅廣楨在官場上混得風生水起,短短兩年間,便從翰林院的掌筆主簿升到吏部任職,平日也言語也深得景帝心意。沒隔多久,景帝便欽點傅廣楨為五原御史,到五原任職三年,熟悉當地民風民俗以作歷練。
因為當時國中平定,在五原做御史也算是個閒差,傅廣楨正值年輕,便時常私服乘船遊山玩水。一次偶然的相遇,意外認識靺鞨女子獨孤紅藥。傅廣楨為其美貌傾心,二人山盟海誓、頻頻相會,不過邊疆大吏與當地女子有染,傳出去未免對名聲有損。更何況傅廣楨京中早有髮妻,在五原也不過三年就回,當然不願惹出是非,因此只說自己是中原來的遊商。
傅廣楨是五原的地方大官,有的是手段金屋藏嬌,對獨孤紅藥更是言語不實,只隨口捏造了一個假名。轉眼三年任期將至,獨孤紅藥還被傻傻的矇在鼓裡,而傅廣楨因為即將離開,不免對其越發的溫存軟意。獨孤紅藥分外感動,便說出自己本來的來歷,並非是落魄異地的小姐,而是當地族領的外甥女。
傅廣楨聞言心驚肉跳,面上勉強微笑支撐。當初,之所以會私自買下別院,與獨孤紅藥朝夕相對、生下子嗣,多半是因為她自述孤女的身份。直到此時,才知道是逃婚出來的部族權貴之女。靺鞨當地一直是部落而居,雖說也有官員任職,不過是朝廷的監視擺設,斷然比不上部落首領說話有效。靺鞨人重情重義,部族中最恨男子負心拋妻,假使夫婦間不能合過,也一般以女方的意願為準。如此一來,傅廣楨惹上的可就不是一般的麻煩,先不說傳到京裡被皇帝知道,弄不好連平安離開都難。
臨走前夕,傅廣楨吩咐下人備好酒席。獨孤紅藥以為他又要“出門經商”,自然沒有疑心,倒是想著月餘分別微微失落,席間還頻頻給丈夫倒酒。飯後,傅廣楨讓人取來精緻點心,說是特意從江南老店尋來的,親自掰開讓妻兒都多吃一些。獨孤紅藥畢竟年輕懵懂、心思單純,又得傅廣楨長日虛情假意欺哄,只當丈夫不捨別離,直吃得嘴裡心裡都是發甜。
縱使傅廣楨絕情絕意、心狠手辣,但到底也有兩年多夫妻情分,況且眼前嬌兒又是那般可愛,實在做不到看著妻兒赴死。那藥發作還需一段時間,只說自己累了,哄得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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