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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楹公主撇嘴道:“算了,他又算是什麼好人?聽說師嫂沒嫁的時候,在傅府上的日子甚為艱苦,說是傅家小姐,其實也就比丫環好那麼一點兒。”
雲琅拍了拍她的手,笑勸道:“話雖這麼說,可畢竟也是師嫂的父親。再說,師兄已經答應過師嫂,一定會替傅大人周旋求情,我又怎麼能束手不幫?”說著嘆氣,微微搖了搖頭,“根據吏部那邊查出來的證據,對傅大人的情勢很不好,據說除卻銀兩,還與齊王的人有過書信。這樣的事很難說的清,官職上是肯定會有所貶損,就怕皇上動氣怒氣來,到時候連性命都堪憂吶。”
樂楹公主卻是一笑,“你呀,看來是忙得糊塗了。”
雲琅不解,“哪兒糊塗?”
“啟稟公主,八寶銀耳蓮子羹好了。”
樂楹公主也不著急,先出去端了蓮子羹進來,拿著小勺攪動吹了吹,又親自嚐了一小口味道。然後遞到雲琅手裡,方才笑道:“區區一介儒生傅廣楨,算的上什麼要緊的人物?皇兄又怎麼會牽腸掛肚記著?既然傅大人罪名不深,兼之為官時日長久,只要你們幫襯一些,難道還不能保他一條性命?況且,眼下政事大半都是皇嫂做主,有皇嫂在中間調停,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是是。”雲琅被她說的笑起來,低頭舀了一大勺熱騰騰蓮子羹。
“當心燙著!”樂楹公主拍了他一下,搶過碗盞小心吹著,“我替你吹吹,等涼一會兒再喝,喝完多睡一會就是,先躺著罷。”
“哎,我又不是小孩子。”雲琅尷尬笑著,拿碗幾次都被樂楹公主躲開,只好安靜躺在軟枕上,眼中泛起一絲難見的溫柔之色。
恰如雲琅所說,傅廣楨的確與齊王有所來往。不過就事而論,傅廣楨也不過是跟風起勢,順著杜守謙附和了幾道摺子,在朝上替齊王美言了幾句。當然,私底下是受了不少財物,不過說起串謀密議謀反等事,那卻是半分也沒有的。一則,傅廣楨在朝中為官多年,為人很是老道,不會輕易的去亂冒風險。二則,傅素心嫁給大將軍鳳翼,又御封為玉邯夫人,傅家自然跟著沾光,傅廣楨犯不著去巴結齊王。
當初皇帝議立太子,主要是由杜守謙提出來的,傅廣楨因為收了齊王的銀子,少不了要幫襯說幾句話。什麼禮賢下士、聰慧好學,都是官面上說爛了的話,不管齊王成不成,將來都可以渾水摸魚一下。直到後來九皇子被冊為太子,齊王起兵逼宮,傅廣楨才開始後悔莫及,恨自己不敢一時貪財惹上麻煩。
如今國內大局已定,京城內開始悄悄清查朝中官員。到這個時候,傅廣楨突然想起自己的女兒來。傅素心除了有軍功卓著的丈夫,還跟樂楹公主頗為熟識,而樂楹駙馬的姐姐,正是如今掌控朝政的皇貴妃娘娘。雖說從前對女兒太過冷淡,但自她嫁給鳳翼以後,面上情分還算不錯,故而連著登臨鳳府走了幾回。
傅素心言語上甚是冷淡,似乎不願意被牽扯進去,不過好在鳳翼言語爽快,說是一定為岳父大人周旋妥當。傅廣楨稍覺放心,回到府中仍是焦慮不已。近些日子都是寢食難安,生怕哪日一覺醒來,便見黑壓壓的羽林衛衝進府內,一把枷鎖就將自己帶走。而傅夫人整天絮絮叨叨、唉聲嘆氣,像是天就快要塌下來似的,惹得傅廣楨更是心煩,一氣之下索性搬到書房獨住。
傅廣楨性喜花草樹木,書房前院便種著兩棵高大的二喬玉蘭。夜風悠悠襲來,搖動著滿樹微綻的潔白花苞,靠近花托的地方,還透著淺淡的香甜粉紫色,散出一縷縷幽香沁心的芳香氣味。今夜風清月朗、星子透亮,很是適合在樹下觀花賞月,可傅廣楨正在煩惱上頭,自然沒心情虛附風雅。
“誰?”夜風裡有輕微響聲,聽起來絕不是花枝摩擦的聲音,傅廣楨疑心大起,趕忙探出視窗望了望,卻是什麼人也沒有。縱使朝廷要抓自己問罪,也不會半夜三更來帶人,不由搖頭自嘲,未免也太過疑神疑鬼了。
“傅大人,在找什麼?”
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傅廣楨回頭往門口看去,頓時大驚失色,指著那女子結結巴巴道:“紅、紅藥,你是怎麼來的?”情不自禁往後退了退,抓了一架椅子擋在身前,方才覺得稍微好些,仍提防著那女子會走近過來。
“果然,是你。”那女子低聲嘆息,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清透似水的月光下,少女的打扮顯得格外特異。並不像中原女子那樣,雲鬢間穿插各色珠翠,而是頂發往中間堆起,僅以一根青藍的琉璃長簪貫穿髮髻。額頭上橫著一抹水晶細珠,當中一顆豌豆大的雪白明珠垂在眉心,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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