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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色薄絹中衣,襯出吹彈即破的瑩白肌膚,淺聲笑道:“皇上,還不困麼?都已經二更天了。”
明帝唇角微微彎起,卻不答話。只是懶洋洋捻起一縷散發,在她肩上繞圈撫弄,良久才意興闌珊放下手,闔上雙目似乎睡去。杜玫若有些失措,剛要說話,卻聽明帝開口問道:“今兒朕來的時候,等了會,聽說你去了賢妃那兒。”
杜玫若看了看皇帝,忙道:“是,姐妹們都去了。”
明帝又問:“怎麼,有什麼要緊事?”
“也沒什麼,是預備中秋節宴席。”杜玫若伸手放下帷帳,躺進雲錦綾被,枕著明帝的臂膀,“賢妃娘娘說,如今後宮裡姐妹們甚多,怕宴席上安頓不周,因此讓大家揀自個兒愛吃報上,吩咐御膳房做成食盒。不過,回來的時候”
“怎麼?”明帝眉頭微蹙,睜眼看了過來。
杜玫若有些躊躇,在明帝犀利的眼光裡猶豫,最後還是說道:“在賢妃娘娘那兒說完話,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皇貴妃娘娘”
“哦?”明帝眸色微動,只做漫不經心問道:“是麼,那她說什麼沒有?”
“沒有。”杜玫若搖了搖頭,回想下午相遇之時,皇貴妃的確半個字也沒說,就連自己請安,也是雙痕代為免禮。
“罷了,不必說她。”明帝似是無限倦怠,翻身睡去。
杜玫若帶著疑惑睡下,輾轉到半夜,因覺得喉頭乾渴的緊,又不想喚人,遂自己披上衣裳下去取茶。皇帝被輕微響動弄醒,眉眼朦朧惺鬆,含混說道:“宓兒,快進來渥著,當心著涼”
“宓兒?”杜玫若心內一驚,差點失手砸了茶盅,卻不願讓皇帝看出情緒來,強自平靜走回去,坐在床榻笑道:“皇上也醒了,喝茶麼?”
明帝仔細看了看,有些失望,“唔,不喝了。”
那時,如同不懂皇后一樣,杜玫若也不懂皇帝。至於後來的皇貴妃,行事奇怪、匪夷所思,那就更讓人不明白了。如同幼時第一次見到,總是隔著一層層薄煙淡霧,整個人撲朔迷離其中,好似一團氤氳的水汽影子。
時至今日,杜玫若方才明白。那些過往世事、恩怨情仇,一切的一切,愛也好、恨也罷,竟都與自己無關。好似演了一出熱鬧的戲,說到底自己只不過是配角,縱使臺上風光如何好,最後終將被人遺棄。
原來,從一開始便輸了。
皇后篇
作者:薄·慕顏
皇后篇
三月末的天氣,正是春日間風開柳眼、鳥鳴花綻之時,空氣裡帶著些許暖意,那一縷縷清風也柔酥酥的撩人。皇后輕輕推開窗扉,庭院裡的景色一片生機盎然,只是自己的雙目卻盲了似的,看不到一絲一毫春意。那個自出生就不順利,讓自己擔驚受怕近一年的孩子,幾經病痛折磨,最終還是早早的夭折了。
“娘娘,保重身子啊。”文繡捧著黃玉瓷盅上來,放在榻上小几掀開蓋子,還熱騰騰的冒著白色水汽,輕聲勸道:“五公主雖然去了,可娘娘也要愛惜自己身子,莫說奴婢等人日夜擔心,皇上也是整日放心不下,近日也消瘦了一圈呢。”
皇后慢慢轉回身來,看清楚文繡眼中的擔心和不安,不得不深深吸了一口氣,方才將湧上來的熱淚壓住。側首看見小几上的湯盅,微笑說道:“看你那樣子,好似我會想不開一般,只管放心罷。”
“娘娘,奴婢只是不明白。”文繡在猶豫間低下頭,似乎不敢看皇后的眼睛,小聲說道:“宸妃娘娘三番兩次過來,娘娘總是推病不見,若是不喜歡她,當初又何必接她進宮來?多會兒傳到皇上那裡,難免生出誤會來,還以為是娘娘不待見她。”
皇后抬眸看過去,淡聲說道:“你太擔心,宸妃不是搬弄是非的人。”
“是,她是貞靜的人。”文繡應了一句,卻嘆息道:“從前娘娘去慕府小住,或是宸妃娘娘來咱們家,都是奴婢伺候娘娘,實在是太清楚她的性子了。”
皇后反倒笑了,問道:“嗯,你又知道什麼?”
“娘娘,請恕奴婢放肆。”文繡低身福了一福,“奴婢是沒什麼大見識,可是看個把人,還不至於會偏得太遠。宸妃娘娘自幼便就聰慧,雖說比娘娘小著好幾歲,可在言行上,卻一星半點也不輸於娘娘。平日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好似沒個脾氣,可是她真正的心思,娘娘自問可曾看得明白?”
皇后倒想起兒時景象,閨閣女兒間總是笑語晏晏,描紅繡花、吟詩作對,那是何等的讓人懷念難忘?再想到今日的格局,心裡只覺一陣悶窒的慌,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