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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竹很快端著茶盞進來,又拿起扇子在旁邊輕輕扇風,“娘娘,今日的事情可真不少呢。方才娘娘歇息的一會功夫,外面又有新鮮事了。”
“可是朱貴妃那邊?”
“正是。”新竹似乎很是不解,皺著眉頭道:“聽說朱貴妃也送了賀禮,卻不是尋常的金鐲玉佩,乃是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呢。”
“夜明珠?”謝宜華重複了一遍,頗為懷疑。
朱貴妃並非爽朗大方的人,再者楊氏冊為婕妤,她心裡分明很是不痛快,何以將如此貴重的東西送人?上品夜明珠歷來難得,更何況是拳頭大小,而且楊婕妤畢竟位分不高,也用不著如此大費本錢。不論怎麼去想,都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娘娘,朱貴妃是不是瘋魔了?”
“誰知道呢,回頭問問皇貴妃娘娘罷。”謝宜華隨口敷衍著,心下一片茫然。
三千佳麗爭一人之寵,而君王的心卻是不可揣測。世事瞬息萬變,今日的寵妃很可能就是明日死囚,榮華不過朝夕之間。或許吧,這後宮裡的女子早就全都瘋了。
《元徵宮詞》薄?慕顏 ˇ第十九章 瀾ˇ
一道冊封楊氏婕妤的聖旨傳下,立時驚動素日看似平靜的後宮格局,彷彿是在無風的池水裡投下一粒小石子,激起一圈圈漸大的漣漪。明帝對此置若罔聞,一如往常的上朝、理政、議事,得空去各宮嬪妃處稍坐,並不見得如何惦記新冊的佳人。只是那位楊婕妤分外熱絡,每次皇帝駕臨都必會趕去請安,侍奉皇貴妃也極為殷勤小心,御駕離去時更堅持駐足相送。如此兩、三次之後,後宮妃子間便漸有流言笑話傳開,說是有些人雖然升了些許位分,也不過是一個有些臉面的丫頭罷了。
聽聞這般刻薄惡毒的言語,楊婕妤自是委屈難言、羞惱交加,然而又不敢去跟那些妃子們理論,只得在自己妹妹面前哭訴。後來還是因為皇貴妃看不過,特意傳了旨意與賢妃,逮著幾個帶頭閒話的宮人打了一頓,如此方才慢慢平靜下去。
明帝也隱約聽到了幾句,素日最厭煩這些閒碎口舌,因此手上停住筆頭,蹙著眉頭問道:“聽說,是淳寧宮和玉粹宮的人?”
多祿有些為難,只得勉強應道:“奴才也沒聽真切,彷彿是罷。”
“什麼彷彿?”明帝稍稍不悅,“啪”的一聲,撂下手中的玉管狼毫,“連朕都聽說了,你還能聽不真切?別想著各個主子面前都討好,難道就不怕惹朕生氣?!”
“奴才不敢!”多祿嚇得“撲嗵”跪在地上,忙道:“奴才怎會有那樣的私心?只是怕皇上聽了生氣,不過是些下人的口角,不值得驚動皇上”
“算了,不管你的事。”明帝淡淡打斷他,順著殿外的細微聲響瞧過去,彷彿有人請見卻不見人影,不悅問道:“是誰在外頭?鬼鬼祟祟的!”
小太監忙道:“回皇上的話,知秋堂的楊婕妤請見。”
“嗯?讓她進來罷。”明帝突然有些後悔,如今看來簡直就是自找麻煩,抬手免了楊婕妤的禮,問道:“怎麼突然過來,是不是皇貴妃身子不舒服?”
楊婕妤微微一怔,身上的淡杏色百子刻絲宮裝襯出怯色,手上捧著一盞青瑩薄透的花盞,微垂螓首道:“皇上放心,皇貴妃娘娘身子安好無事。”稍作停頓,似乎在讓自己鼓起說下去勇氣,“臣妾見今日天氣稍熱,特意做了一盞八珍百合蓮子湯。原本也不敢打擾皇上,剛才讓小公公幫忙拿進來,所以才”
明帝見她一臉惶恐之色,也不忍心太過冷淡,因而吩咐道:“多祿,先把蓮子湯端到旁邊放著,朕等會渴了再喝。另外,再取一瓶玫瑰金珠花露給楊婕妤。”
“臣妾謝皇上賞賜。”楊婕妤緩緩起身時,臉上恢復了幾分素日紅潤,一張粉臉甚是小巧,雖算不上絕色之姿,也有幾分小家碧玉的秀致氣韻。
明帝突然憶起前夜情景,自己去椒香殿說了一會話,出來時正好遇見楊婕妤,因為時辰尚早,便到知秋堂喝了一盞茶。恍惚記得殿內光線朦朧,只遠遠的點了幾盞絹制宮燈,倒是頂頭墜了一盞八角多稜紗罩,其中光線分外明亮。當時見到的楊婕妤,比之現在要多出好些麗色,整個人都在一種柔和的光暈之中,尤顯嫻靜舒雅。
楊婕妤接了玫瑰露在手,靜靜等了良久,終於忍不住小聲請道:“皇上?臣妾不敢多留打擾,先行告安回去。”
“嗯”明帝隨意點點頭,忽然叫住她道:“對了,朕前兒去你那裡坐了一會,彷彿記得房樑上墜著什麼燈,看著很是不錯。”
“那不是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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