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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漸漸生出流言,說皇帝待寶妃也是一時新鮮,過了熱乎勁兒,眼下也該嘗一嘗被冷落的滋味了。
杜玫若雖然面上沉得住氣,私下還是難免擔心。偏生皇帝又說了,小產比順產更加傷身,不宜四處走動,需得先在宮裡養足一個月才行。因此甚是左右為難,既不敢違逆皇帝的囑咐,也不好急急下床惹人笑話,每日都是躺得煩悶無比。玉荷知他近日心情不好,小心服侍問道:“娘娘,要不到院子裡走走?”
“不去。”杜玫若披著輕衫下床,挽起窗上軟簾,往院子裡瞧了花樹兩眼,忽而想起一件事來,“對了,哪天林婕妤是怎麼落水的?我心裡總是覺得奇怪,好端端的,難道他都不知道小心?況且周圍那麼多人,總沒人敢當著皇上做手腳罷。”
“彷彿不是。”玉荷搖了搖頭,走近幾步悄聲道:“奴婢聽人說,林婕妤那天恍恍惚惚的,也不知怎麼舞到船邊的,並沒有人碰著他,無緣無故就掉進水裡去了。”
杜玫若“嗤”了一聲,冷笑道:“照你這麼說,難道是他自己想要跳湖?”
“誰知道呢?”玉荷低頭小聲嘟噥,撇了撇嘴道:“反正林婕妤那人淡淡的,皇上待他雖然不錯,也不見得有多高興,整天好像誰欠了他錢似的。”
“等等。”杜玫若心底閃過一絲靈光,悠然笑道:“你說的沒錯,指不定真的是他自己想尋短見呢。呵,這還真是有意思吶。”
玉荷一臉迷茫不解,“娘娘,奴婢只是說著玩的。”
“玩兒?呵,我倒希望此事是真的。”杜玫若微微彎起嘴角,繼而斂色低聲道:“讓人到宮外去查查,凡是林婕妤的過往舊事,都一件不漏的查清楚了。”
“娘娘,這是”
“動不得他,還動不得他麼?”杜玫若自然自語,在花觚裡抽出一枝粉蕊桐花,只聽“喀嚓”一聲,花枝頓時折成兩截,“不過有幾分相像,便可以一路風光下去?如此容易,未免也太便宜他了一些!”
比起杜玫若的種種煩惱,慕毓芫的擔心則更簡單一些,後宮瑣事都暫壓下去,萬千心思都系在前面政事上。此時的啟元殿內,群臣正在議論是否應立太子。這件事情已經議了大半個月,臣子們各自上的摺子也不少,然而皇帝就是橫豎不表態,實在是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眼下已近巳時末,外面的日頭也越升越高。慕毓芫換了水煙綠的半袖宮裳,內裡一襲月白色凌波水紋襉裙,當中腰封繁複精緻,用細金線拈珠穿成玉瓔珞紋樣,愈發襯出身上薄衫的輕柔飄逸。雙痕蹲在旁邊斟著涼茶,嗅了嗅香氣笑道:“果然,才加了一點兒木樨清露進去,聞起來就不一樣了。”
“嗯,先放著罷。”慕毓芫漫不經心頷首,心內百事煩擾,趁著等人回來的空檔吩咐道:“眼下並不是春秋兩季,皇上卻時常愛咳嗽,夜裡又睡不大好,也不知到底是什麼緣故?午後去請張老太醫過來,只說是我身上不舒服。”
“娘娘”雙痕還沒來得及答應,便聽外面傳來吳連貴的聲音,進來先將小宮女們都攆出去,方才低聲道:“娘娘,不用再為立太子一事擔心了。”
“是麼,前面都怎麼說?”
吳連貴“嘿嘿”一笑,回道:“說起來也是好笑,原本有好些大臣支援立太子,東拉西扯的,後來就漸漸說到齊王身上。不管齊王心裡怎麼想的,面上自然還是要客套幾句,說是自己年輕、經歷少,擔心不能做兄弟們的表率云云。”
“擔心?”慕毓芫冷聲一笑,“他是擔心做不了罷。”
“誰知皇上卻截了他的話,說是齊王謙虛好學、年少上進,更難得如此識大體懂禮節,當場將手上沉香念珠賞賜下去。然後皇上又說,既然齊王還年少有待磨練,壽王也覺得學識不夠,所以還是過兩年再冊立太子。”
“這麼說,皇上並沒有立太子的打算?”慕毓芫有些不明白,左思右想,仍沒有一個合理解釋,忽而心下一驚,“假如皇上沒有這個意思,那麼便是杜守謙私自的想法?聽說最近他與齊王相熟,朝堂上也時常幫襯著,如此看來,一定藏著什麼文章在裡頭!”
吳連貴搖頭嘆氣,皺眉道:“這,奴才也是擔心。”
“娘娘,宮外有信送來。”
雙痕聞言親自出去,進來悄聲道:“娘娘,是江南蘇夫人的家信。”
慕毓芫大致飛閱了一遍,看到末張信紙孤零零的幾個字,不由微笑,心裡默默按照密信口訣依序取字。吳連貴打量著他的神色,小聲問道:“娘娘,莫非江南出了什麼大事?”
“呵,也算是不小的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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