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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靜養,倒也不錯,等她養好了再說罷。”
“是,謝皇上恩典。”
明帝抬頭看了看天色,想到朝堂、後宮都還有一堆事情,沒有時間多做耽擱,轉身笑道:“看起來,朕是等不到她醒來了。也好,讓人預備車輦回宮,朕進去瞧一瞧,站一會就出來。”
“是。”慕毓藻躬身讓開路來,出去吩咐宮人。
寢閣內懸掛數帷玉色綃紗,紗幔後放著一尊金紋雙耳梅花鼎,內中的沉香屑發出輕微的“噼啪”之聲,愈發顯得寧靜似水。床榻上素衫女子昏睡未醒,烏黑如墨的長髮一絲絲散開,越發襯得肌膚瑩白、眉目姣妍。明帝靜靜立在床邊,目光落在女子脖頸間的勒傷上,心中一陣劇痛,她居然要追隨他去死!
文、慕兩家的女子,多為后妃之選,她是豫國公家的女子,怎會嫁給一個不受待見的皇子?若當年自己能稱帝,那麼以她豫國公女的身份,嫁的人便非己莫屬!而不是看著她嫁給弟弟,看著他們舉案齊眉!明帝覺得心中怒火灼熱,幾乎要噴出胸腔,忍了又忍,最後卻慢慢鬆開雙手。
是的,這一切與她何干?
在她出嫁之前,並不認識自己和弟弟,婚姻不過是一場政治交易。誰讓自己不受父皇待見,不能順利登上帝位呢?明帝輕聲一嘆,俯身給那素衫女子掖好薄被,將其臉上青絲撫開,默然轉身而出。
是誰,是誰在輕聲嘆息?無邊無際的黑暗,看不到路的盡頭,周圍景象更是交迭模糊,到底身在何處?耳畔傳來柔溫如水的聲音,似情郎低聲耳語,“芫芫,芫芫 是朕啊 ”
慕毓芫慢慢轉回頭,一襲熟悉的明黃色龍袍映入眼簾,少年笑吟吟伸過手來,“芫芫,你要去哪兒?快過來,朕找你好半天了。”
“曄兒?”有晶瑩液體盈滿眼眶,使得少年面容模糊不定,慕毓芫急急奔過去抱住不放,泣不成聲,“曄兒 ”
少年有些不知所措,一臉惶急,“怎麼哭了?是不是朕做錯什麼?”
“沒,沒有 ”慕毓芫不住搖頭,淚水沿著臉頰滑落,跌在少年衣襟上浸出小小團點,“曄兒,不要離開我”
少年釋然一笑,有如初春清風般溫暖和煦,“芫芫,朕怎麼捨得離開你呢?我們不是說好的,今世來生,都要永遠在一起麼?你呀,又說傻話了。”
恍惚之間,慕毓芫想不起為何而哭,唯覺心頭一陣陣絞痛不已,只是茫然點頭,“是啊,我們說好的 ”
“娘娘,娘娘。”月子門後傳來焦急的聲音,一名淺杏色宮裝侍女慌慌張張穿過門來,急聲道:“娘娘,你快去瞧瞧,皇上有些不好 ”
“胡說,皇上不是好好的在”慕毓芫輕聲斥了一句,回頭再看,少年卻早已不知所蹤,不由趕忙尋找,“曄兒,曄兒你去哪裡了?曄兒 ”
“小姐,小姐你醒了?小姐 ”
“四妹,四妹 ”
為什麼,喉嚨上會隱隱做疼?慕毓芫想要撫摸一下,手上卻軟綿綿的,沒有半分力氣,只得一點點費力睜開雙眼。陽光透過薄如蟬翼的雪煙紗,半瑩半明,稀稀疏疏拋灑進來,投下幾近虛無般的淺淡影子。牆角的攢心梅花高腳木架上,放著一尊海口青瓷大缸,水面湃著新鮮香櫞,一絲絲甜潤氣直欲沁人心脾。
“二哥?”慕毓芫一瞬間迷惑,自己入宮已經好幾年,而眼前景象卻非宮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突然都想不起來?彷彿有千萬根鋼針刺入頭顱,越是去想,越是痛得厲害,腦中完全一片空白。
“四妹,好些沒有?你已經燒了一天一夜了。”慕毓藻走近一些,朝邊上杏衣侍女招了招手,遞過去一盞碗盞,“雙痕,先讓小姐喝些東西,長點精神再說話。”
“小姐,好些沒有?”雙痕有些面色憔悴,眼睛裡卻閃著歡喜光芒,“新蒸的桂花酥酪,溫熱剛好,小姐喝完再歇一會,精神就慢慢好了。”
“不,不喝。”慕毓芫搖了搖頭,只是連聲詢問,“現在是什麼時辰?皇上他喝藥了嗎?你哭什麼,快去預備著。”
雙痕掩面啜泣,聲音顫抖,“小姐,先帝他已經 ”
“先帝?什麼先帝?”慕毓芫更覺混亂,腦海中掠過形形色色的人,在天禧宮來回穿梭著、奔走著,他們是在做什麼?頭疼得忍不住閉上眼睛,影像漸發清晰,恍若舊日之景重現,一點點拼湊起來。耳畔彷彿還聽得見縈縈之音,太監尖銳的嗓子喊道:“皇上駕崩了 ”
不!不會的!慕毓芫驚得睜開雙目,原來那不是夢,那些心痛、哭喊、掙扎,竟然全都是真的!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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