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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太后終於忍不住流下淚來,顫聲道:“曄兒,曄兒他自幼倍受嬌寵,哪裡懂得什麼帝王之道,反倒害了他”
恍然又是那一段歲月,藩王們四起崌立,北方霍連國的騷擾亦是不斷,剛剛登基的少年皇帝亂了分寸,漸漸焦慮成疾。幸好北邊有云、慕兩軍鎮守,國中有太皇太后把持朝政,如此方才大致穩定住時局。待太皇太后薨逝,朝中大臣頓時分出派別,元老們又倚老賣老,少年皇帝的病情卻日漸纏綿,最終因沉痾無治而駕崩西去。
“母后”看著悲痛難忍的太后,慕毓芫忍不住要說出那個秘密,卻只是不斷的猶豫著,最後只輕聲說道:“兒臣會好生照看曄兒的孩子,母后也請多保重身體,莫要太過傷懷了。”
“你為小芊想的很周到,哀家很放心”太后慢慢止住淚,頓了頓道:“你好生收妥當那捲名單,莫學哀家當年那般只顧悲痛,卻全然沒有半分遠見。”說話間一陣連續的氣喘,掩嘴咳了半日,“哎,彼此見著反倒難受。等會讓秀姝把小芊帶回去,你出來的時辰也不短,先回宮去罷。”
慕毓芫沉默片刻,起身道:“是,母后多保重。”
第二十九章 華傾
延禧六年九月初三,曆書曰:天順,上上吉。
元徵城內一片熱鬧歡騰,樹上的茜素紅紗迎風舞動飛揚,寶簷琉瓦、金鈴玉鐺,在陽光下灼灼生輝,連空氣裡都漂浮著令人眩暈的喜慶之氣。平日冷清無人的儀和殿,此刻正在舉行隆重的四妃之禮。四妃乃正一品妃位,規格要高出平常妃禮許多,其專用的金冊、金印皆由禮部擬製,交由制器庫專人打造。
慕毓芫頭戴赤金六扇綴玉翅寶冠,身穿蹙金絲雙繡牡丹錦春團紋吉服,接過淑妃專用的金印、金冊等物,再乘金鸞鳥頂珠寶輿前往奉先殿,行大禮叩謝聖恩。今次盛典非比往常,同時冊封的妃嬪還有七人,惠嬪徐氏、齡嬪謝氏、純嬪朱氏,均冊為妃位,另有貴人葉氏冊為萱嬪,容華陸氏冊為陸嬪,婕妤江氏、才人文氏冊為貴人,以襄助淑妃協理六宮。
盛大的儀式繁瑣冗長,一直延綿持續到巳時末,才算大致結束。不過泛秀宮的宮人卻還不能歇息,儀式完畢,先要升鸞座讓淑妃接受嬪妃叩拜,接著在椒香殿設宴款待六宮妃嬪,以賀封妃之喜。椒香殿內坐著大半殿的人,東西六宮的妃嬪們都已悉數到齊,燕瘦環肥、夭桃穠李,盛裝麗服下的各色女子,或清麗,或嬌柔,或溫婉,恍若春日裡爭相綻放的滿園繁花。
席間眾人言笑不斷,極是熱鬧。因不斷有嬪妃上來敬酒,慕毓芫臉上便有些微泛紅暈,更兼緋羅色的鸞服相襯,越發顯得笑靨如花、顧盼生輝,奪目的麗色幾乎濃到有些化不開。明帝自金蓮花盤中拾起酒盞,斟滿酒杯遞過去,低聲笑道:“宓兒,你且多飲幾杯,越醉越好看了。”
“呵,皇上只管拿臣妾逗樂。”慕毓芫接過酒杯一口飲盡,只覺胸口微暖,腦子也有些水漾般的眩暈,因笑道:“頭暈的厲害,這酒不能再飲了。”
“娘娘,要不要喝一點?”雙痕捧了一盞醒酒湯過來,不合時宜的問道。
慕毓芫剛嗔她幾句多事,卻覺得雙痕的目光另有所指,順著方向看過去,只見熹妃正沉著臉,眉眼間似乎隱隱藏著鬱氣。此次冊封的妃嬪數目不少,幾乎覆蓋東西六宮所有正主,沒有升到低位妃嬪亦有不少賞賜,頗有些皆大歡喜的意味。認真說起來,後宮中最不遂心之人便是熹妃,妃子中以她資歷最深,服侍皇帝時日最長,大封六宮之日卻沒有她的份,想來心中惱恨的非同小可。
“嗯,知道了。”慕毓芫微微蹙眉,心中琢磨著如何才能周全,靜默片刻才道:“大家正熱鬧著,別掃興,先把醒酒湯端下去罷。”
“怎麼?”明帝剛飲完純妃上來敬的酒,笑著囑咐了幾句,回頭笑道:“莫非當真醉的厲害,要是身子不舒服,就少飲幾杯,朕也不深勸你了。”
“沒事,臣妾坐坐就好。”慕毓芫反手握了握自己的臉,像是在取手上的涼意以降溫,側首正好看到大公主,於是笑道:“寅馨,今兒怎麼一直坐著不說話?前幾日不是還唸叨,說好幾日沒有看到你父皇,還不過來敬酒?來,到旁邊坐著罷。”
大公主原本隨坐在熹妃身側,聞聲忙端了酒盞過來,換過髮式的少女已經洗去孩子稚氣,軟綿綿的桃紅儒裙勾勒出婷婷身姿,舉起酒盞敬道:“祝父皇無事煩憂、笑口常開,同時也賀慕母妃榮升大喜,兒臣滿飲此杯。”說著,一仰脖飲盡。
明帝悅意滿然,將手上的一串沉香珠賞給大公主,問了幾句家常閒話,又笑道:“難怪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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