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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雨過天晴翠色窗紗,綠瑩瑩的薄紗透著涼意,也將強光的勢頭緩和許多。
因本月中乃是慕毓芫的生辰,吳連貴進來請示道:“娘娘,皇上派人來傳話,問娘娘想要玩什麼,或者吃什麼,好吩咐下去預備。”
“不必了。”慕毓芫頭也不抬的寫著信箋,搖了搖頭,“宮裡剛忙完端午節,上上下下都正疲憊不堪,何必再鬧得大家不安生。”寫畢裝好書信,順手遞給吳連貴,“把這封信讓人捎帶出去,務必交到二哥手裡,不要出差錯了。”
吳連貴答應著,又道:“聽說雲少爺跟二少爺起爭執,鬧著要搬出府去住,後來還是多虧大夫人勸住,如今只怕還不自在呢。”
“他這是閒的,隨他去。”慕毓芫卻突然想起她的大嫂,那婚後不到月餘便獨守空閨的女子,不由嘆道:“大哥戍守定州十餘年,丟下大嫂無兒無女實在艱苦,若是雲琅穩妥些,也能讓大哥回來些時日。”
吳連貴笑道:“雲少爺不是一直嚷著要去,娘娘難道不放心?”
“不是難道,是本來就不放心。”慕毓芫似乎有些憂心忡忡,收拾著桌面上殘餘的紙張盒筆墨,“雲琅雖然比我小不了幾歲,可是於人心上跟孩子沒什麼分別,以為自己武藝好,就凡事都不放在心上。他哪裡知道,人心才是最厲害的匕首,恐怕還得讓人傷到,才會悟過來。”
“娘娘不用擔心,等雲少爺出去幾年就好了。”
“嗯,眼下還沒有合適的機會。”只聽“砰”的一聲,書案旁的落地青瓷花瓶頓時碎的滿地都是,慕毓芫俯身將雪狸抱起來,揚聲問道:“人呢?”
桔梗從屏風後跑出來,神色有些慌慌張張的,磕頭道:“是奴婢不小心,沒有照看好雪團才闖禍,還請娘娘恕罪。”
慕毓芫淡淡笑道:“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以後小心些就是了。”
“謝娘娘的寬恕,奴婢還有一個請求。”桔梗將雪狸放在地上,又道:“奴婢既不懂得女紅刺繡,也不會端茶倒水,每天都是在浪費娘娘的糧食。因此,想趁著年記小學點東西,請娘娘恩准奴婢去歌舞坊。將來學藝有成,也好報答娘娘的收留之恩。”
慕毓芫聽她說得條理清楚,實在不象小小少女的言語,不由多看了幾眼,雖然年紀尚幼,卻生得不俗,特別是眼角那顆墜淚痣,更是蘊著一種脈脈風情。心下不免愈加懷疑,卻只是淡淡笑道:“難得你如此有心又肯上進,只管去就是,本宮自然會囑咐人關照你,去罷。”
“奴婢謝過娘娘,奴婢告退。”
看著桔梗抱著雪狸退下,吳連貴上前說道:“奴才看這個桔梗鬼鬼祟祟的,方才多半是在偷聽娘娘說話,她又是從外面帶進來的,要不要去查一查?”
慕毓芫聞言並不意外,淡淡說道:“本宮觀察了她幾個月,也捉摸不透來由,所以讓二哥派人到外面去查一查,書信裡說的正是此事。”
吳連貴驚道:“既然娘娘不放心,為何還要帶她回來?”
“她此來必定會有目的,若是進不來,就必定會派其他人進來,反而不如現在已經知道底細,不必驚動她,一切等二哥有訊息再說。”
“是,奴才去準備娘娘生辰之儀。”
隔了幾日便到十六,雖然慕毓芫已說過不必慶賀,但是皇帝卻吩咐人張羅開,諸位嬪妃也紛紛攜禮而至。皇后因身體不適,只派文繡送了東西過來,熹妃也推說偶感傷風沒到。雖然少了兩個人,席面上仍是一片熱熱鬧鬧。明帝興致甚好,一面囑咐嬪妃們吃菜,自己也暢快痛飲起來。
慕毓芫眼見明帝喝的良多,已然有些狂態,嬪妃們正拿眼看著,只好上前抽出玉光酒壺,輕聲勸道:“皇上,少喝些罷。”
“你別管,朕今天高興。”明帝想要奪回酒壺,卻是抓了空。
“來人。”慕毓芫並不一味應承,喚來兩個小太監扶起明帝,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回到寢閣,方才吩咐眾人出去。
“屋子裡怪悶的” 明帝臉上泛著濃濃酒色醉意,也不分辨方向,便拉起慕毓芫往外走,“讓朕,陪你賞賞月”
出了內門,頂頭正掛一輪皎潔明月,無際無邊的清涼月華潑天灑下,連廊上隱著樹木錯亂斑駁的影子,影影綽綽。慕毓芫抽出手站到臺階邊,夜風悄然襲來,將一襲玉蓮色留仙裙吹得盈動,聲音亦是飄忽空靈,“皇上並沒有醉,何必如此呢?”
明帝扶著連廊欄杆坐下,淡聲問道:“是麼?”
自入宮以來,慕毓芫一直迴避著皇帝,知他心中不快已久,偏生卻又比誰都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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