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1/4 頁)
面跟著去,讓巧蓮扶著本宮上車就是,礙手礙腳的!”
徐婕妤在車內用絹子拭著嘴角,曼聲道:“姐姐你就是這麼固執,不過是個丫頭也值得這麼牽腸掛肚的。依我看芸香就挺好,模樣生的機靈又沒做出那等丟人的事,你怎麼就看她不上眼呢?”末了一笑,寬慰惠嬪道:“如今我有了身孕,只要好好養著生下皇子來,你我也就算熬出頭了。不論怎麼說,姐姐你也是這個孩子的半個孃親,還有什麼不高興的呢?”
惠嬪果真歡喜起來,高興道:“回去就做衣衫去,春秋夏冬四季都不會落下,只是好些年都有沒動過針線,倒是有些荒廢了。現在天氣還是這麼熱,車裡別把你悶著,咱們還是回宮慢慢說。”
徐婕妤略彎嘴角抿出一抹笑意,隔著簾子對巧蓮說道:“回宮!”自己長長的舒展一番,十分愜意的合上眼簾,車子在平坦的寬石宮道上行進,震的雲鬢間的雙枝金簪花微微顫動起來。
慕毓芫在內殿陪著皇后說話,一直到用過晚膳才辭。夜色中的帝王之城顯出無限落寞,周遭雕欄軒臺都模糊起來,遙遠夜空中閃爍著數點繁星,半彎皎潔明月裡頭隱約有些雜色,彷彿是廣寒宮桂花古樹的枝杈錯亂。或許嫦娥仙子早已心生悔意,正懷抱玉兔在於桂花樹下,述說著遙遙無期的寂寥。
潑天月華傾瀉下來,淡青色光暈勾勒出慕毓芫柔和輪廓,清風徐徐無聲,身上淡霜紗衣便如煙盈動起來。雙痕捧著披風站立良久,小聲請示道:“娘娘,庭院裡夜露深重容易傷身,還是回殿早點安寢罷。”
“沒事,只是想透透氣。”
雙痕低頭繫著披風,輕聲嘆道:“皇后娘娘如今身子不適,也不能常去下棋,若是昭陵郡主在宮裡,也好陪娘娘說解解悶。”
“昭陵郡主?”慕毓芫想到那如水澄澈的雙眸,微笑搖頭道:“她若真的來到這元徵城,此生就再也不能出去,還是留在慶都自由自在的好。”伸手理了理披風,又問,“怎麼一直站在這兒,是不是有話要說?”
雙痕猶豫半天,才小聲說道:“聽說,聽說皇上今夜已經宿在沅瑩閣。娘娘,咱們不必”
“唔?沅瑩閣?”
對於帝王來說,子嗣遠遠要比其他更重要。他是皇帝,有後宮佳麗三千人,還有鶼鰈情深的皇后,自己的身份不該有那些費神之想。如今再次進宮,早就應該斬斷所有情感,今後只要做好妃子份內事便好。先前因皇帝的話為難,此刻想來倒是多餘,慕毓芫頓覺輕鬆許多,不由暢快一笑。
雙痕目光疑惑,問道:“娘娘,想到什麼開心的事?”
慕毓芫淡淡笑道:“沒什麼,回去睡罷。”
床幃雙層紗帳上綴著零星的小珠,夜間發出微弱熒光,不明亮但特別柔和,那散碎的光經過銀線連成一片,好似夜間浩瀚的星空。輾轉昏睡幾回,慕毓芫覺得身子輕飄飄起來,有點不知身在何處。有熟悉的聲音在耳畔輕喚,“芫芫,芫芫”不可置信的睜開雙眼,欣喜之餘哽咽道:“曄兒,真的是你?”
“芫芫,你怎麼哭了?”光帝急忙掏出絲絹來,朝下皺眉道:“你們怎麼惹得皇后生氣,留著你們還有什麼用?都給朕拖下去狠狠的打!”整個屋子一片求饒之聲,皆哀求著皇后娘娘寬恕。
光帝溫柔一笑,柔聲問道:“芫芫,你來處罰他們。”
“曄兒”慕毓芫恍惚覺得是從前的樣子,他總愛嚇唬身邊的奴才,然後等著自己開恩放情,六宮之人皆知。
門口又走進一名素藍宮裝女子,慕毓芫認出那女子來,上前去拉她,“陳才人,本宮去抱佑芊出來見你。”見雙痕站著不動,問道:“怎麼還不去?快把佑芊抱出來,見見她的孃親。”
雙痕有些為難,遲疑道:“娘娘,佑芊如今住在懿慈宮裡。”
“宸妃娘娘,你以為自己是大燕朝的同暉皇后?”陳才人冷冷一笑,又抱住光帝的腿哭道:“皇上,她已經是宸妃了。她辜負皇上的真心,皇上不必再對她好,趕緊跟臣妾離開這裡”
“同暉與日同暉”光帝不肯挪動腳步,喃喃道:“芫芫,你說過喜歡這個徽號的。你是朕的同暉皇后,對不對?”
慕毓芫伸手拉住他,泣道:“曄兒,我”
一陣“轟隆隆”的陣陣雷鳴,窗紗上響起傾盆大雨的打擊聲音,窗外樹木投影搖晃猛烈,周遭情景突變。不知何時,光帝獨自坐在蝠紋梨花木椅上,明黃色九龍長袍柔軟堆曳,滿目歡喜笑道:“芫芫,快過來坐這兒”
“曄兒!曄兒 我們走吧。”慕毓芫猛然有些混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