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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醒了?”
小桃不知從哪裡躥了出來,凍的搓著耳朵上蹦下跳,我點了點頭沒有應聲,突然想起昨夜似乎夢到月塵,又想起床上蓋著的冬日裡才蓋的蠶絲錦被,遂側首問道:“昨夜是你取來那蠶絲錦被蓋在我身上的嗎?”
小桃關上殿門,隨著我往內殿走去,聽我問愣了一下答道:“昨兒不曾拿那錦被給夫人蓋,再者小桃也不知道那錦被放在什麼地方。或者是侍棋侍畫兩位姑姑?”
我轉身便又再度開了殿門,打算喚侍棋侍畫問一下,卻不想雪地上一襲白色的身影,身著白色刻絲泥金銀如意雲紋緞裳,身披織錦皮毛斗篷,手中撐著天青色雲紋油紙傘緩緩向著我所在的寢殿處走來。我伸手指著那抹身影顫聲問道:“小桃,你可能看到雪中那個人影?”
“能···能,夫人那是誰?”小桃聲音中亦滿是驚訝。
還沒等我回答,那身影已走到了我身前,收了油紙傘,又解了身上的斗篷,陣陣幽冷熟悉的龍涎香撲鼻而來,月塵淺笑著說道:“又不聽話,下著雪也光著腳向外跑。”
我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建安宮中一別數月,卻沒想道再次在長生殿中等來了月塵,眼中禁不住便流下淚來,我一下子便撲進了月塵懷中,滿是依戀的動作嘴裡卻問道:“你怎麼舍下六哥一人在青山關?嚴洛心思素來縝密,又有宇文彩和尹玉澤,你這般不管不顧的來了,好嗎?”
月塵伸手撫上我的發,聲音溫潤如玉的道:“我素來做些事終是要籌謀劃算清楚的,只是前幾日孫京飛鴿傳書通知我說你代我之名來了臨安,我便著實慌亂了幾日,再清醒時便已身在長生殿中了。”
“這麼說昨晚你就到了?”我忍住眼淚拉著月塵向內殿走去,邊走邊問。
“昨夜子時到的,臨安城中大雪紛飛,我見你昨夜睡的極不踏實,今早去皇兄那時便沒有叫醒你。”月塵似乎清減了不少,素來面板又白的如雪一般,眼下看在我眼中便覺一陣心疼心痛交雜著,如蟲蠱噬心一般。
疼痛的我一縮身子,便有些眩暈起來,靈臺卻突然一陣清明,依稀想起了小桃的話,動情時噬心蠱便會發作,如同啃噬人心一般難忍。
“夫人不可動心呀,噬心蠱會發作的···”
我不去理會耳畔小桃的聲音,只一雙眼睛盯著一臉嚴肅表情的月塵,若月塵不在我身邊,且我又有很多繁雜的事,每日思念月塵的時候便短了很多,這痛也不會這般洶湧。可眼下月塵在我面前,我如何還能自制?按壓著自己的心自己的情?
月塵吩咐侍棋侍畫準備了銀針,便將小桃在內的所有侍女全部屏退了下去,掩好了芙蓉帳便開始將我身上的寢衣退下大半,只留肚兜還系在身上。我真的不知眼下該拿何種表情去看月塵了,是該緋紅著雙頰?還是滿臉的黑線?
月塵挑著一邊的眉瞟了一眼我的表情,似笑非笑的道:“你臉紅什麼?雖然為夫也確實很想念娘子你,奈何娘子現下的身子著實不適宜行房事,娘子且再等等,等為夫為你施針完畢,不知娘子可等得等不得?”
我氣鼓鼓的盯著月塵,心下卻再無一絲擔心,我的夫君是這無所不能的,他會救我,會醫治我的身與心,便是無法為我止痛,他定會陪著我一起痛,這便是我的夫君。
第三百一十八章 羅帶同心結永恆
我素來是怕針扎入面板中的疼痛的,雖月塵動作十分的輕,可我還是會嚷痛,奈何這噬心蠱一旦發作,這針扎之痛倒遠比噬心蠱之痛輕了很多,直痛的我有些迷糊,呼吸也沉重起來。而我心中也明白,月塵那般同我說笑也定是在寬我的心。
不知過了多久,疼痛漸漸消去,我開始感覺到除了痛之外的其他感覺,比如餓。其實感覺倒還是輕的,只是月塵剛將我身上最後一根銀針拔出來,我肚子便咕嚕叫了很大一聲,好在這也不是我第一次在月塵面前這般丟人了,丟著丟著也就習慣了。
月塵伸手扶起我已經虛脫無力的身子,如玉般的手指輕輕的在我鼻樑處颳了一下淺笑著道:“昨夜問了侍棋,據聞娘子最近食量可是見長呀!”
我伸手一把攬住了月塵的脖子,撅著嘴答道:“你娘子我不僅食量見長,脾氣也見長,你要是想見識一下便儘管再惹我試試。”
說是如此說,可我現在又怎麼捨得對月塵發脾氣呢?便是這些年我又有幾次是真的生過月塵的氣,我嘆了口氣,月塵伸手拉下來我攬在他頸項的左手,眉頭輕鎖,這是月塵表現出來最不高興的一個表情了,輕撫著我的手指問道:“現在可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