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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的榮寵。本宮第一次見到聖上時,只有十一歲,那時才知道世間竟還有那樣的男子,咳咳···”談起楚煜,南宮皇后的雙眸之中閃出一絲奇異的光芒,似乎陷入了極為美好的回憶之中。
我在心中又回憶了一下,楚煜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上都屬世間少有的了,雖然世人總愛用空谷幽蘭來形容女子,可這樣的氣質出現在男子身上時,竟也不會覺得衝突。一個男子能身在帝位多年還依然保持著這樣的氣質就愈發的難得了,可過於清冷了的話也便和無情沒什麼大的分別了。
“我如願以償,成功住進了這鳳藻宮,大婚之時我還在感念上蒼,對我如此的垂憐,顯赫的家世,動人的美貌,嫁的又是一國之君,我這一生何其圓滿?可···可世事焉有人說得算的?新婚之夜我才知曉,所謂的家世,美貌,夫君都不過是上蒼拿來懲罰我的,咳咳···家世顯赫,便遭到聖上猜忌,年輕貌美卻又不能嘗得人間情愛,夫君雖是我的夫君,可他先是君才是夫,而他又何嘗不是這後宮眾妃嬪的夫君?
這鳳藻宮中的夜你知道你多長?有多冷嗎?彼時我的少女情懷,我情竇初開的少女情懷便被這無邊的黑夜一點點的淹沒,每每我對鏡顧影自憐時心內是多麼的怨恨,空予我這般美貌,卻又賜我這副身子,要我怎能不恨怎能不怨?咳咳···”許是說道傷懷處,南宮皇后咳出一口血來,噴濺的胸前衣衫上的白色風毛上,一片血紅。
我幽幽嘆出一口氣來,心下十分的惻然,若是正常人的身子,哪怕姿色平庸一些卻也是可以去爭取到寵愛的,可是她卻不能,不能人道爭也只能爭來無盡的屈辱罷了。即便楚煜不會存心為難於她,可宮中這些人的嘴又豈是肯輕易饒人的?
趁著宮人進來服侍南宮皇后服藥的空檔,我要一個小宮女從新沏了一壺熱茶來,這小宮女正是上次告知我楚煜身在瑞慶殿的那一個,在端上來熱茶之後竟然又順手遞給了我一個手捧暖爐,臉紅紅的說道:“殿中清冷,殿下臉色有些蒼白,捧著這個暖暖身子吧!”
若我是身著宮裝的女子,手中捧著這個還無可厚非,可現下我一身男兒打扮再抱著這個就顯得很有些不倫不類了。正想著還是遞回去時,那小宮女早已是一溜煙的小跑出去了。這邊南宮皇后也用完了藥,氣也順了很多,我遂道:“母后即便體質特別,可父皇對母后即便沒有那麼多的柔情繾綣,卻總該是有夫妻的情分才對,只要嚴於律己,守著這份情分卻也是能安然度日的才對。”
南宮皇后眼中含著淚水,苦笑道:“安然度日?彼時本宮是那麼年輕貌美,就此孤老於宮闈你叫本宮怎麼甘心?這麼多年本宮一直不肯承認這一切都是本宮的錯,即便為此失去了聖上對本宮的那一丁點的憐惜。柔情繾綣本宮也曾得到過,那顆海上漂的梨子根本不是誰進獻來的,是本宮命人前去查訪才得來的,初初有孕之時,欽天監也進言說夜觀星象,紫微星熠熠生輝,南朝又將迎來一位明主,那就是本宮腹中的胎兒。
所以,那孩子一降世便被封為了太子,至此,本宮雖身有缺陷,能得此一子卻是前所未有的圓滿,只要···只要後來沒有拿玉璣子···”
我冷眼瞧著痛苦失聲的南宮皇后,不知她哭的是她自己還是月塵,我起身慢慢向她所在的榻前踱去,聲音沒有什麼語氣的道:“讓兒臣猜一下,父皇之所以如此冷淡待你,恐怕並不是因為什麼天機冊中的天機,而是得知天機後的你迫不及待的想要殺死在你腹中待了十個月的孩子想要去討好父皇,這件事任何人做都可與,獨獨你不可以,因為從這一件事上便可見你的心思有多麼的歹毒,想來父皇也是看透了你,進而那一丁點的憐惜也不肯再加諸在你身上,對嗎?”
“嗚嗚···你知道什麼?你又能懂得什麼?你不會懂得本宮絕望了那麼久,好不容易得來的希望再一次覆滅,那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難道我不會痛嗎?我的痛才是最深的那一個。我以為只要殺了那個孩子,一切便又可以回到從前,即便聖上不能再對我那麼的寵愛,可起碼還會存在你說的那一丁點的夫妻情分與憐惜,可是沒有,我得來的居然是幽禁鳳藻宮,非死不得出,三十多年了,聖上再也沒有見過我一次,嗚嗚···”
想起月塵的童年,我再也剋制不住自己的怒氣,上前一步抓住南宮皇后的雙肩便搖晃起來,厲聲質問道:“你得到的不過是幽禁,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剛滿週歲的孩子在滿是殺機的王府之中得到的是怎樣悲涼的童年?你可以心腸狠毒,可你狠毒的物件怎麼可以是你辛苦懷胎十月產下的孩子?我以為你起碼會如外界所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