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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聰明的齊彥,一眼就看出箇中玄機,但他並不急著揭穿真相。當香瑩興趣索然吵著要下山回家,他立刻給豫東一個暗示的眼色,豫東會意,很快就帶領眾人踏上歸途。
齊彥故意讓豫東和牧蓉先走,距離稍微拉開之後,他悄悄來到香瑩身旁,在她耳畔輕聲說:“真可憐,連神明都不看好你和我師父的感情。”
香瑩彷彿被針刺中,眼睛裡閃著自我防衛的警戒光芒,“你是什麼意思?”
“噓!小聲點,別讓師父他們聽見了。”
香瑩瞪著他,不耐煩地說:“少在我面前說些不中聽的話,我現在心情糟透了!別惹我。”
“你這是何苦。早跟你說過,求籤根本不具任何意義,只不過是偶然的機率問題,你非要迷信,現在被求得的籤潑上一大盆冷水,怪誰怨誰呀?”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算了吧!”齊彥不在意她的白眼,拉她走到山徑旁的樹蔭下,那裡有張古拙的長石板凳,“這裡沒有別人,你把剛才那支籤拿出來,我幫你看看。”
“幹嘛給你看?你又不是解籤的先生。”
“每個人思考方式不同,也許你太主觀,又一心一意想抽中上上籤,沒有把籤文的真義悟透,我比你客觀,說不定能解出另外一層涵意。”
他說的很有道理,香瑩無可辯答,多少也被說服,於是把籤紙拿出來。
齊彥把籤紙攤開,就著陽光,輕聲念出詩句:“此去何須用心機,前途變怪自然知;看看此去得知合,漸漸脫出見太平。”
他差點笑出來,沒想到神明既顯靈又幽默,竟然把香瑩的心事說得這麼明確。
“怎麼樣?你解出另外一層涵意了嗎?”
“呃……”齊彥斟酌了一會兒,微笑著說:“這籤詩實在寫得很不高明,一點文學價值也沒有。”
“誰管它有沒有文學價值,能看得懂就好了!”香瑩又好氣又好笑,盯著齊彥的臉,逼迫他:“你把我的籤騙到了,現在非幫我解籤不可,我還在等你解釋說明。”
齊彥抓了下頭頂,有點為難,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接受挑戰,一本正經地問:“好吧!解就解。敢問小姐,求籤的動機為何?”香瑩狠狠瞪了他一眼,但眼底藏不住笑意。
“問我和豫東大哥會不會結婚?”
“哎呀!原來問的是婚姻,而且已經有特定物件,依照這支籤文看來……”
“怎麼樣呢?”
“恐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齊彥!”香瑩伸手就打。
“喂!很痛咧!”他連忙揉自己的腿,“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神明叫你不必費心機了,反正我師父不會娶你,他另外有‘得知合’的物件。你看看最後一句,只要你想通了,從這場無謂的單戀困局脫出,就可以‘見太平’,就不定有更好的男人在你身邊出現。”
香瑩臉色明顯一黯,悲傷地說:“再也沒有別的男人比豫東大哥好。”
“哪裡的話,男人只要肯上進,誠實正直,懂得尊重女性,就值得女人託付終身。師父他固然很好,但世上的男人那麼多,總會有人跟他一樣好,只是你還沒遇見他們罷了。”
他竟然會用這麼溫和的語氣勸慰人,一時倒讓香瑩非常不習慣。
“你吃錯藥了?怎麼突然對我溫柔又客氣?”
“因為你很可憐。”齊彥乾脆伸手環住她的肩,像個大哥哥一樣安慰她,“喜歡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其實是件很慘的事,再加上其他人不停的批評和嘲笑,壓力就更大了,有時候,我真的很同情你的處境。”
“真的嗎?”香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五六歲的時候,我也暗戀過一個讀私立女中的女孩,她長得非常可愛,甚至比你還要清秀迷人。”齊彥的眼光落在遠處的山景,回憶使他眼神迷濛,說話的語調更平和悅耳。“每天清晨,她在我等公車的站牌對面搭校車,直到現在,我還能清晰地回想起她的身影,她的短髮,她身上穿的紫紅色背心,同色的百褶裙……”
香瑩被他敘述的內容吸引住,完全忘了自己正靠著他的身體,這是她一生中,頭一次跟年齡相近的異性坐得如此接近。山風拂著,齊彥身上那股乾淨的男性體味,自然充滿在香瑩的鼻間,她心裡忽然有種奇異的感覺,陌生的、淡而模糊的愉快混著緊張……“嚴格講起來,我並不是一廂情願的單戀。”齊彥沒有察覺她的心情變化,繼續往下說。“因為那個女孩放棄家人的專車接送,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