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灣諸事順利、出入平安。
豫東被老人家叨唸久了,實在沒有理由推託,更不敢拂逆長輩的好意,於是選定一個星期假日,果真開車載牧蓉到近郊小山的圓通寺禮佛,順便到附近爬爬山,把這趟宗教行當成郊外踏青。
香瑩理所當然也跟著走,雖然畢業考在即,但她寧可另外安排時間溫書,也不願給豫東和牧蓉單獨相處在青山綠水間的機會。不過,香瑩有她的關門計,豫東自有對付的攀牆梯,既然她非跟不可,他就找齊彥來陪她。
表面上,他們四人談笑風生,愉快地走在蜿蜒翠綠的山間小徑,氣氛輕鬆無比;背地裡,每個人都有心事,幾乎可以用各懷鬼胎來形容,其中又以豫東的處境最艱難,承受的壓力最大。
香瑩一路上處心積慮,盡全力阻隔豫東和牧蓉接近,可惜齊彥老是和她唱反調,而且他的手段比她高明得多,往往她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扭轉豫東的注意,他就輕描淡寫幾句話,把豫東又推回牧蓉身邊。
好不容易抵達圓通寺,因為牧蓉不懂上香的規儀,豫東和齊彥免不了得仔細教她。香瑩從小隨外婆朝山禮佛,見識過各種場面,相較之下,她內行得多,也不需要人幫忙,看起來彷彿受了冷落。
“齊彥,我想牧蓉姐一定沒看過各種稀奇古怪的羅漢像,你為什麼不帶她去側殿參觀一下呢?你口才好,懂得又多,正好可以暫時充當解說員。”香瑩別有居心地建議著。
“噢,不行,我小時候一看見開心尊者從心口露出個腦袋就嚇得兩腳發軟,到現在還心有餘悸。”齊彥見招拆招,馬上推個一乾二淨。“牧蓉姐,對不起了,還是由師父陪你去看,雖然他介紹的內容一定不如我說的詳盡,你只好忍耐一下。”
“哼!”香瑩瞪他一眼,“虧你長了這麼高的個子,膽子卻那麼小,連開心尊者都怕,還算不算男人呀?”
“男人的膽識。跟敢不敢看開心尊者的法相無關。”齊彥不在乎地一笑,順勢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一副不打算再勞動雙腿的模樣。“我勸你別硬撐了,過來坐著休息一會兒,這裡視野寬廣,風又涼又大,多舒服呀!”
“我才不像你那麼喜歡偷懶。”香瑩乾脆拉住牧蓉的手,語氣親切地說:“走,牧蓉姐,別理會齊彥,我們去好好觀賞側殿的羅漢石雕。”
豫東見機會難得,連忙坐到齊彥身邊的空位。笑嘻嘻地宣佈:“真是太好了!兩位膽量過人的美麗小姐,你們請便吧!我年紀最大,就讓我坐著歇歇腳,而且我也不怎麼喜歡看造型特異的羅漢像,等你們參觀完畢,再來這裡跟我們師徒倆會合就好。”
“大哥!想不到你也被齊彥傳染了偷懶病!”
“你們兩人都對那些雕像感到害怕,是不是真的很恐怖?”牧蓉有點擔心,“我懷疑我有沒有足夠的能力——”
“別聽他們胡說,牧蓉姐!根本就沒什麼可怕。”香瑩堅持已見,非要牧蓉去看不可。“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怎能錯過有名的圓通寺羅漢像呢?”
“對啊!牧蓉,既然香香願意陪你,別猶豫了,快去開開眼界。”豫東笑著幫腔。
“別高興得太早,大哥,你只能暫時喘口氣,待會兒我們參觀完羅漢像,馬上出發前往玉清宮,那裡的籤最靈驗了,我一定要帶牧蓉姐去求個籤。”香瑩調皮地說。
豫東還轉不過來,一旁的齊彥早已發出痛苦的呻吟,甚至誇張地往椅背仰躺著,大聲叫苦:“天哪!玉清宮起碼還得爬一個小時的山路,你有沒有搞錯?存心嚇人是嗎?”
“咦?你平常不是很愛打籃球,運動量足夠了。怎麼爬起山來還不如我這個缺乏運動的弱女子?”香瑩不客氣地取笑他。
“你也算弱女子?那天下的女生全都該住院去了。”齊彥當然不甘示弱地頂回去。
牧蓉已經習慣他們永無休止的爭論,不受影響地詢問豫東:“什麼是籤?就像幸運餅乾裡的小紙片嗎?”
“差不多,但是其中的含意大有不同。”豫東很想用最恰當的字句向她解釋,但一時之間也講不清楚,“總而言之,求籤的學問可大了,有些籤詩的詩句非常艱深,幸運餅乾裡的那些廢話,根本不能比。”
“你又來了!”牧蓉直直地看著豫東的臉,“說好不能在我面前賣弄中華沙豬心態的。”
齊彥幸災樂禍、加油添醋地說:“師父,這回確實是你失言,牧蓉姐只看過幸運餅乾裡的籤言,從來沒有真正求過籤,你這種說話方式,很容易刺傷別人的自尊心。”
“我不是故意的。”豫東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