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人眼目。
勝者為王敗者寇。
眨眼之間六年時間已過,那位深宮的華側夫原是華春堂弟之孫,銀青光祿大夫華源之子,門第不夠,既是不夠格作正夫,然太女側夫也不止一位,漸漸的京中關於他的訊息也少了,只道他與太女生得一子,現年五歲,名秋。至於二人婚後是否鰜鰈情深,外人卻並不知曉。
今日英洛在一品樓相見,真正給嚇了老大一跳。
這位華陽公子雖衣著華貴,但病骨支離,容色見倦,竟是不能同那爽朗一笑由自灑脫耀眼的華徹相比了。
由不得英洛不感嘆:成王敗寇也不過是一時之言,當不得一世。
眼下,這位華陽公子遣開從人,便撲通一聲跪在了一品樓的雅間,當朝太女側夫,若是女帝百年之後,這位側夫便也是位貴君了,都是他們見之跪拜口呼千歲的主兒,這會兒反著來,這位未來千歲一跪,她二人當下幾乎要面無人色了。
還是周崢慣見風浪,雙手將他擎起,扶在椅上坐下,半是惱怒道:“華側夫如此大禮,不是折辱臣下麼?此事若被太女殿下知道,臣下縱是有幾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豈知那位六年前太女選夫之時大出風頭的華陽公子,此際拽著周崢衣袖哀哀泣求:“陽與周大哥一別經年,今日下跪,別無所求,乃是為了我的秋兒。”
周崢劍眉微擰,表情冷淡道:“當日某也曾勸過側夫,但側夫執意選擇此路,今日又做出此態,不知何意?”
一旁英洛困惑不解:“側夫此言怪矣!將軍與秋殿下有何干系?”
華陽公子氣喘吁吁:“他若為太女正夫,自然跟秋兒有干係,那時他便是秋兒嫡親的父親!”
英洛恍然大悟,這位華陽公子看來是位公關能手,聽得太女欲娶周崢,便先一步來拜見,聽他二人間言語,積年間曾有情誼罷?這般作態,不知是真還是計謀?
她向來不是面軟心善的主兒,見那華陽公子嬌弱弱一徑拽著周崢衣袖不撒手,大有你不進東宮我不罷休之勢,若要順應民意,自是將周崢推進東宮,去作那小秋殿下嫡嫡親的父親去,但她剛剛才答應的周崢,許了二人婚事,周崢雖是冷著臉,確也不敢使勁兒將他掰開,就怕激出個好歹來。她卻不怕,笑微微攬定周崢胳膊,道:“側夫殿下要崢哥哥進宮,也不問問我這位妻主答不答應?小臣雖是六品小吏,但也不能將自己夫郎拱手讓人吧?”
妻主?周崢劍眉挑起,眸色難解。
偏英洛被自己那聲崢哥哥先將身上激起一層雞皮疙瘩,但此刻卻顧不得華陽公子眼中詫異,只能笑得更甜,道:“沒錯,京中誰人不知我為了崢哥哥赴邊疆兩年,追隨左右,縱是郎心如鐵,但妾心如水,亦是等得崢哥哥君子一諾,答應下嫁於我為正夫!”
華陽公子哀倦的臉上滿是不信。
太女正夫一日未定,他的秋兒便一日不得安寧,前途堪憂。若是哪一日自己撒手西去,一位失去父親庇護的皇子,若不得太女喜愛,作了皇家的犧牲品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東宮中幽居六年,秋兒是他唯一的念想。那日聞得太女有意求娶周崢,他終於鬆了一口氣,幼時相交一場,這個人的秉性他很清楚,東宮若得他作主,自己的秋兒一定安居無憂。
於是忙忙去左相府求見,幾次未果。
但他生來便是不肯認輸的人。年少時練琴,常常練得手指紅腫,卻也不肯停歇。每年族人相聚,他見過那丰神秀骨的華徹,大他一歲的華徹端莊而坐,溫雅的舉動可入詩入畫,那是命定的富貴,雲端的富貴,只要得到那一位女子的青睞。
他暗暗卯足了一口氣,有一日要將他擊敗,要將他從雲端扯落,自己爬上去。自家沒有好的宮中教習來教他宮規禮儀,但自己可從旁處入手。詩畫自是考究一個人的靈性,先有書畫雙絕的四公子之首英喬英公子,便再無他華陽立足之地。於是他便專下苦功攻琴藝。
見得華徹那華貴清俊的笑容,他的笑容便決不能有華徹一絲笑容的影子。多少次對鏡練習,十五歲少年笑起來帶著天真嬌憨,自有一種吸引人的青澀氣息。
那一曲長相思,是生長在十五歲少年夢裡最青蔥的綠樹,枝繁葉茂,在最好的年華里最濃烈的思慕,那一刻,太女不可謂不動心。
那溫柔刻板的華徹如何與這濃烈直白的思慕相抗衡_____他如願以償了。
他後來常常感嘆,十五歲的無知將自己一生葬送。
他只見得華皇夫那雍容典雅的笑,那是華家家族男子裡一生最高貴的容耀,然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