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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也總有窩火之時,怪易數不看時局,竟然與這位有了一段露水姻緣。從前他雖看好這位女將,只覺她行事之處,頗合他的眼緣。如今時局動盪,帝京之中翻雲覆雨,而她兩手血腥,到底已路分東西,不宜相謀。
易柏總算是經驗老道的商人,事關自身利益,如何肯讓這稍有的一絲絲兒女柔情蠱惑,將這算盤打錯?他亦不理心下不知緣何冒出的一股不適之感,只專意等易數前來。另外委派小廝將西北生意的負責人易修叫來。
易修乃是易柏父親生邊從前的小廝,只因他精幹非常,其父過世之前將西北道上相關生意都交予他打理。他本擬二位公子成人之後便將這西北總管之位移交,奈何易柏堅辭,他只得仍舊打理。
易修進去之時,易數早已到了,正垂手聆聽易柏訓斥。大概自易數過了十六歲之後,這種事情便少之又少,不想今日又被易柏以過世父母的名義強制他站在此地聽訓,心內早不知翻了多少個白眼。
易修見得這情狀,心內不由暗笑。………近六七年沒見過大公子訓斥二公子的場面,看來真讓人懷念啊!
訓斥完畢,二人與易修廝見落座,便聽得易柏清朗之聲道:“修叔久不回來,你可不知道小數,越來越沒了譜,居然招惹上了官宦之家。過得幾日修叔回西北之時,不如將小數帶過去,也好協同你打理一下西北事務,也讓他體驗一下邊疆民風。可恨此時竟沒有戰爭,如果打起來,小數再去體驗一番,大概就沒有這些傷春悲秋的想頭了?!”
易修口中忙不迭應著,心內暗道:大公子向來行事怪癖,自己在靈州呆了幾個月,戰爭之地見多了殺人之事,這會子竟為了磨鍊二公子的品性,居然有了打仗的念頭!單為了成全二公子一個人,果真是易家的家主啊!
江南江北之地,提起易家家主,雖說人送外號“易財神”,到底這財神還在易家,其實與其他人的收入銀錢是無涉的。易修擦一把額頭的冷汗,道:“大公子說的也是,小人年過四十,身體也一年不如一年,這西北道上的生意,總還要個可靠的人打理一番,既然二公子有此心願,小人定當盡心竭力輔佐二公子打理生意,等得二公子熟練之時,小人就可以告老還鄉了!”
易數得聞此言,面上憤怒之色上湧,幾乎要掀案走人了。無奈對這位兄長從小又敬又怕,慣性使然,此時竟做不出什麼過頭的舉動,唯有將一雙美目死死盯著易柏。
易柏得他這樣敵視,竟自悠悠然道:“修叔此言差矣!小數在江南雖有小成,終究缺了火候,此次他隨你前往,自然是做小夥計,從頭開始,將他身上那股浮燥之氣給磨磨,方能成為個好商人。說起來,小數的算盤是打得頂頂好的,不坐房核帳,真是可惜了!”
易數再聽此言,差點暈過去。…從前兄妹三人學算盤,易數學的頂頂好。他學的頂好非是為著要超過兄妹,而是為了儘快學會之後便不再撥這珠子,每日枯燥無味,對著一沓沓帳目。依他的想法,既然學會了,便該學下一個技能了。下個技定,便是與一幫商人吃喝玩樂,與享樂之中將生意談成,有大筆的銀子進帳, 這才是商人。…整天坐在帳房裡打算盤的,那不是小夥計就是帳房先生!
然而此時此地,他雖有滿腔怒火卻不得反抗,終究是遂了易柏的願,乖乖同易修去了西北荒蠻之地。不過此行唯一的樂趣,亦是他後來發現的,便是每至一處,必能聽到人們對於這位帝京早就聲名狼籍的女將的褒獎溢美之詞,使他沿著她曾走過的路,一路遙想那場殘酷的戰爭之中那抹巾幗之色的麗影,不由心潮澎湃……
使小巧
英洛這一日離開易府,易柏倒是殷勤周到,吩咐了下人備馬車送她。
她一路頭腦兀自昏沉,只撐著額頭在車廂內假寐,不過一個時辰,但聽得駕馬車的易府下人恭敬道:“英將軍,尚書府到了!”
她下得馬車來,方看見門前添了許多兵士,正是西征軍的服色,腦中靈光一閃,暗想著莫不是周崢戍邊回家了?這事若擱在往常,她自然是喜上眉梢,不過昨夜之事太過荒唐,對家裡這兩位大小夫君,心裡早就暗存愧疚,當下唯有強撐笑顏,一路而行。門口的守衛自然認得這位正是一等忠勇候的妻主,尚書府的千金,卻見她宿醉未醒,倦目困殢,腳步略有輕浮,一路逶迤而去,與在西北征戰之時那神彩飛揚的女將軍大相徑庭,恍若兩人。
周崢連夜趕路,疲乏未消,終是在天亮之時趕回了京城,一路歸家,唯有夏友與諸人迎了出來,總不見那人的影子,他心下略有失望,面上蒙了一層黯然之色,給夏友瞧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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