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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嵐最近心情欠佳,如調戲江生之小事,只不過是在餐桌上多加了點辣椒一般,但逮著這位易家家主,豈有不逞口舌之事?
英洛在旁正與夏友喁喁私語,道及自己欲請旨重上戰場之事,還未得著夏友隻言片語的答覆,便聽得李嵐輕諷道:“大公子,您這麼金貴的身子,靈州此次首當其衝,若是失陷,土蕃可是會攻進長安,您不在這揚州待著,跑那烽火連天的地兒做什麼?”
哪知易大公子云淡風清,笑的委實無辜:“勞殿下記掛,小民向來關注茶馬交易,此次戰爭斷了西行經商之路,若是小民不想法前去疏通一番,手底下千兒八百口子人,豈不是要斷了口糧?”
未及李嵐再言其他,易財神再道:“小民天生天養,不比殿下金尊玉貴之軀,便是沒得錢花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隨便找個小富之家,那個螻蟻小民豈有不給之理?”
英洛眼看著李嵐臉色陣青陣紅,卻是不知如何介面的模樣,分明是有把柄握在這人手裡,難道是她曾打著皇女旗號勒索過易家?
夏友總是在李嵐手下當過幾天差,上前打幾句馬虎眼,算是將此事揭過不提。
一行人上路,由於李嵐分外的不待見易財神,而易大公子似也是對這位皇女存了偏見,總是不能融洽相處,倒逼得夏友與英洛分開安撫兩人,只怕二人再起衝突。
如此一來二人少了許多親暱的機會,旁人看在眼中,便如夏友與李嵐,英洛與易財神,儼然成了兩對。
阿黛曾在背後悄悄問阿然:“大姐,師孃是不是移情別戀了?”
阿然撓撓頭,只覺這漢人果真寬宏大量,便是至愛近在眼前與別人發展,對方也無干涉之意,難道不出幾日,自己就要改口呼李嵐為師孃了?
阿然在休息的間隙問一直隨侍在英洛身側的江生,少年微笑道:“阿然不許胡說,小姐只是與易大公子談談天下局勢!”
阿然半信半疑去安撫三姐妹,走兩步大腿內側痛得揪心……這是連著三日三夜騎馬不眠不休的結果。
一眾人中,當屬江生最慘,不會騎馬不說,半點武功也無。當日離開揚州之時,英洛也曾想將他留在漕幫,無奈少年死活不肯,只得著易財神的侍從同騎,沿途多加照管。阿然姐妹的這種境況,江生也有,只是少年倔強,如何肯說出來?每次坐在馬上,恨不得時光就此凝住,大腿內側疼得鑽心,頭上冷汗直冒,卻不肯言語一聲。
這日午後休息,英洛好不容易靠在夏友身邊喝了口水,便問他要上好的膏藥,李嵐與易財神正分坐兩處休息,就著水嚼乾糧,互不搭理。
夏友斜瞪了她一眼,冷冷道:“這才幾日哪?是心疼上了哪位公子吧?巴巴的跟我來討藥?!”
英洛抹了把頭上的汗,笑嗔道:“衡哥哥想多啦!不過是我看著江生走路不利落,他一向長居水上,不慣騎馬,我記得自己初初騎馬之時,大腿內側也是傷得厲害,坐上馬背便疼得鑽心,跟你要點藥膏子給那孩子罷了!”
夏友就著她剛剛飲過的水壺一氣喝得數口冰水,亦不能澆熄初秋的燥熱。注目遠處正將乾糧嚼到優雅的如同宴飲的易財神身影之上,悶悶道:“我就不信你整日與他同行,會沒有一絲感覺?看你們有時交談親密,當真沒有一點私心?”
若非旅途勞累惦著戰爭局勢,三日三夜未眠的英洛當真有暴笑的衝動,只是身體此刻已至極限,語聲輕暱未免沒有說服力,令那人的神情愈加鬱卒。她當時道:“衡哥哥別再胡思亂想了,大公子此人看起來雖然愛財,但對當前局勢盡握心中,我不過是就大周此次面臨兵禍討教一二。東突厥按兵不動,西突厥猶在觀望,二者皆兵強馬壯,吐谷渾已滅,土蕃此次驟然發難,瞎木徵此人驍勇善戰,手下更是戰將如雲,罕逢敵手。周將軍被困甘州,生死不明,聽得前方戰報,沙州三萬百姓盡被屠戮殆盡,瞎木徵在所佔隴西,河西等地強制實行吐蕃化政策,我大周子民被迫剔發易服,穿胡服,學蕃語,赭面紋身………”良久,她將幾乎要重重閉合的眸子強撐開來,輕聲微笑,目注天際,道:“衡哥哥,你看,我們的對手這樣強大…如果………如果東西突厥再來合擊,大周怕是真的要亡國了……”
夏友呸一聲道:“亡就亡罷!大周又不是英家的天下,與你我何干?”慌得英洛一把將他的嘴堵上,那人趁勢厚顏在她手心輕啄了一下,雙眼已經熾熱,比之初秋烈陽來絲毫不遜。
英洛嚇得縮手不迭,好在前面諸人正忙著進食,並不曾將目光投在此處。她拿下手來,嗔道:“此話在我面前說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