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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英田與夏友英喬三人緩緩而來。
“大喜的日子,姐夫卻是在忙什麼家國大事呢?將……洛洛晾在一邊?”
英洛在姨母說話的間隙,在她話音中捕獲到了一絲幽怨的味道,莫非……再看英大人那張禮儀備至的臉便覺得自己多想了。
“勞婉妹久等,自然是喜事!”
幾人落座,英田自是喜滋滋瞧著英洛,直似看不夠。英洛拿起後世八風不動的坐功來,才在這種慈愛兼詭異的眼神下沒有丟盔棄甲,只是總覺得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卻又說不出。
英田居中,左首邊英喬落了座,英洛本要蹭到哥哥身邊,卻被他笑著一推:“洛洛還不坐到爹爹右手邊去?”看著英洛乖乖坐在英田右首邊,旁邊夏友亦落了坐,才涼涼點了他一眼,隱含笑意。
倒是燕婉,在英喬旁邊落了坐,回頭吩咐開席。
流水席,麴酒酣,柳葉鴨肝,金錢雞塔,芹黃魚絲,紅棗煨肘,八寶珍珠鴨,蘋果掛霜丸子,脆皮豆沙,雪花核桃泥,琥珀蓮子空心琉璃丸子,紅燒魚唇,三絲魷魚, 薑汁赤貝香酥雞……幾乎是八百年沒有吃過如此精緻菜品了,英洛掄開了筷子,吃得風捲殘雲,將一干禮儀風度早拋之九宵。
旁邊的夏友半月來難得露了個笑臉給她。
英田略微動了動筷子便止了箸,拿丫環遞上來的香茗嚐嚐,一臉慈愛的看著英洛苦吃。
英洛等到想起形象問題,想要補救,已經晚了,秉性這個東西,一時半會實難改正,想到以後長長久久的共同生活,就當她是改了性子罷,便也不再做遮掩,索性大大方方吃了個飽。
大家都止了箸,英田將茶盞放下,丫環撤了席面,一干僕役退下,就著橙色燭光,英田方才開口:“洛洛離家兩年,今日始回,又聽說你已經前事盡忘,爹爹本不欲多說什麼,但有件事卻不能不提……”
英洛見他鄭重其事,心內不由忐忑不安,只得沉下心聽他繼續說下去。
“洛洛當日離家入伍,並不是爹爹本意,只是爹爹攔你不住,任你恣意妄為,當年也曾跟爹爹訂過個賭約,字據在此,自己拿去看吧!”
四下無言,英洛從英田手中接過一張半舊的紙張,顯見得有兩年頭了。就著燈光細細看了一番,繁體字加上拗口的文言文,倒也沒難倒她。做她們那一行的,前世的苦訓還包括鑑別文物古董,國寶流失的罪惡大軍裡她也身在其中,總算將這張紙上的意思弄了個明白。
簡而言之,就是說之前那個蠢蛋英洛向自己老爹寫的保證書,言明自己心中有了傾慕之人,入伍也是為了那人,若自己兩年之後回來不能同那人結為秦晉之好,婚事便由父親做主,自己不得干涉云云。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呀?
英洛一臉汗顏!
自己的前身真是個莽姐兒,傾慕誰不好?偏偏去傾慕周大將軍!周崢那是國之棟樑,山河之柱石!撞著了這根棟樑不要緊,就算現在回頭也不要緊,要緊的是,大好年華,偏偏把自己的婚姻自由交到了老爹手上。
再看坐得淡定恬然的英田英大人,禮部尚書怎麼看都是一副優雅的氣度,官場浸淫,微微一笑,竟是帶著迫人的壓力看過來:“洛洛可是想反悔?或者,同周將軍有了秦晉之約?”
英洛訕笑:“爹爹也知孩兒慘敗,何必還拿女兒來說笑?”帶著點撒嬌的委曲:“女兒不得將軍青眼,已是傷心,爹爹還非要提這件事麼?”
作戲做全套,總算同丁燦混說慣了的,一時的應急還是有得,只希望這個老爹容易糊弄。
英田拿手輕點了下她的腦袋:“小丫頭又想在爹爹面前打馬虎眼了嗎?你拖得,衡兒卻拖不得!他離家日久,追隨你去軍營當一名小小的醫官,若不是你,堂堂神醫之後太醫院供奉也足夠了,等述了職,你二人便起程去天目山見見衡兒師尊吧,至於是嫁是娶,全憑你二人自願,”笑看夏友一眼,意味深長——後者微低著頭,雙耳通紅,“不過衡兒嫁到英家來也不錯,洛洛喜歡熱鬧,只怕天目山冷冷清清,她也住不慣,就讓她陪著我這把老骨頭也好!”
英洛瞠目結舌,這個大雷炸得,沒有一點先兆——腦子裡轉過無數個念頭,卻在一剎那間清明,這個夏軍醫,原來是追隨她而去的,莫怪道一直知道她是女兒身,連麵皮也是他作的,還有英喬來的那日,被她調戲了一次,他莫不是以為她已經對周崢死了心,轉而對他起意了?
後背之上,不由得冷汗涔涔,搜尋枯腸,偏要找出個推拒的理由……
眼看著無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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