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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來在這家中,怕是一粥一飯也要看別人臉色過日子了……”語聲低沉,卻是隻差快哭出來了。
門外英田聽得屋內鬧騰,夏友這話初聽似在勸解周崢,細想來真是落井下石,以洩私憤。他頷下美須輕顫,嘴角上翹,止也止不住。門外靜候的英南不無擔憂道:“老爺,照大姑爺這說法,明日便有滅族大禍,虧你也笑得出來!”
英田邊走邊道:“這事崢兒既然能說得出,且是他一手操縱,要他收拾爛攤子想來不難。你且把心放到肚子裡,好好睡一覺罷!”
屋內這會兒的光景,卻是眼見英洛越來越心虛,若非胸口痛得厲害,不良於行,怕是早撒腿跑了。一旁夏友還要添油加醋:“大哥你不知道,自你走了之後,這丫頭便不服管束。那日讓易大公子臉面掃地之後,她還知道害怕,竟然不肯回家,賴在爹爹這裡一夜,我連她的面都沒見著。還是華徹告訴我的!”
周崢氣不打一處來,難得二人攜手將這可惡的丫頭收撿一番,將嚴嚴捂在被中的腦袋拉了出來,身上雖不能捱打,這腦袋之上還有塊好地方……蒲扇大掌揪著那秀巧如玉的耳朵,狠狠撕下去,被中之人哀號一聲,奉上一張垂頭喪氣的臉來,雙目泛紅,幾乎要哭出來。
她素來不哭,便是性命攸關亦不見她淚盈於睫,這舉動可嚇壞了二人,夏友先忍不住了,連連擺手,道:“大哥,開個玩笑罷了,哪還興真動手啊!在這裡在這裡!”說著將個荷包扔了過去。
周崢亦鬆了手,將荷包左看右看,涼涼道:“這事跟荷包有什麼關係?”
“大有關係!大哥莫惱,聽我細講。這傻丫頭被人暗算,下了藥。這荷包內的藥本是我給裝的,鎮定安神,哪知道被人下了藥,這才……這才有了那事……”
“當真?”周崢還要問清楚。
“當真!這丫頭又不懂藥理,難道還是她自己配的不成?”夏友連連點頭,見被中的她雙目通紅,珠淚欲滴的人兒亦連連附和:“真的真的!當時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就做成了那事……”簡直難以啟齒!
周崢將那荷包扔過去,上前摸摸英洛被撕紅的耳朵,柔聲道:“還疼嗎?”
那人忒也不爭氣,早不哭晚不哭,偏在周崢溫柔之際,珠淚兒滾滾不絕,哭了。
假作真時
八月二十日,英洛一步步緩緩而上,向著丹樨之上的雕龍金漆鑲鑽寶座而去。興慶宮大殿之上,群臣肅穆,等得她坐在那寶座之上,齊齊下跪,山呼萬歲。她居高臨下,只見許多平日熟悉的面孔皆垂下了腦袋,周崢與老爹的身影給淹沒在一眾跪倒的文臣武將裡面,但是還是分辯的清他們所處的位置。
小黃門清亮的嗓音將頭道聖旨宣罷,朝堂之上一片譁然。無他,這道聖旨將二皇女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道她“結黨營私,意圖篡權奪位,暗握京城防務”云云。一石激起千層浪,英洛只聞得殿內眾人交頭接耳,示意小黃門接著宣第二道旨意。
這小黃門歷來乖覺, 乃李晏身邊近侍最為得寵之一,此際揚聲宣來,這第二道旨卻是將常氏一族貶為庶人,大力查證常氏一族貪髒枉法之事,近日更協同二皇女謀逆專權,本應滅其九族以示懲處,但念宮內常貴君之慈藹心腸,從輕處罰,除首犯重處,餘眾流放漠北荒蠻之地。
新帝登基未滿一年,大周朝兩大家族便轉眼土崩瓦解,朝中重臣皆相顧失色,此所謂兔死狐悲也。
英洛在那張寶座之下坐了一上午,只感覺胸口鈍痛,堂下爭執不休,卻是李晏提撥的年輕新貴,往常亦是氣焰囂張,今日英洛竊坐上位,只覺煩惱不堪,隨便找些名目,將那些人打壓。更有巧言令色之徒苦思良久,不明白這朝政風向幾時改換?女帝心思常心難測,更覺惶惶不可終日。
下朝之時,平狄將軍依然留守宮中。前日他得女帝旨意,帶領禁軍將二皇女李安一常剷除,不過在英府滯留一日夜,昨晚趁著夜色亦回宮。
今日朝罷,旁人看來,女帝召他隨侍左右,卻見他難得面色欣愉,怡然而往。二人行至御花園,窺得左右無人,卻聽得那李晏面容的女子嬌嗔道:“可困死我了,真不明白李晏平日在上面怎麼坐的?那椅子硌得慌,還不如府裡的椅子?!”
平狄將軍柔情凝注,道:“洛洛,你難得不覺得那寶座誘人?沒有繼續坐下去的打算?”
面前頂著李晏面容的女子確是英洛,面上那張皮,卻是夏友的傑作,不過一日夜,他便緊急趕了出來,趁著夜色,周崢將英洛帶進了宮中,假作李晏,她二人身量相仿,有這人皮面具,一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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