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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宮內,雖有耳報,亦免不了到現場探查一番。方菲倒臥在李晏寢宮床角處,七竅流出黑色的血來,面目黑紫,死狀極為慘烈。夏友上前辯認,沉吟道:“這種毒藥,卻是極為罕見的毒。我師傅年輕的時候曾見過一個女子使用,莫非……”事關師尊舊事,他亦不能全數吐露。
“難道是那女子的傳人?”英洛見他含言未露,不由追問。
“這也有可能!”夏友起身,將欲撲上去撫摸方菲的冬蘿與星蘿攔住,“你二人若碰她立時中毒,且這種毒毒性極為霸道,恐怕我這裡也無藥可解。”
二姝收回了手,紅著眼眶問道:“難道就任由姐姐躺在這裡?”
夏友答道:“用厚重的氈毯抬出去,焚化了吧!”
不多時,章千西著人前來報訊,宮內未搜到任何可疑之人,唯有繼續搜尋。
周崢斟酌再三,獨留夏友與二女在內室官守著,二人跳下密室,再探察一番。所幸二人下來之時早有所備,帶了燈燭,只見甬道漆黑,便是連密室之內亦是漆黑一團,二人擎燭觀之,便見床上被褥凌亂,室內李晏往常所用之物,皆被推倒,腳下散落著顆顆棋子。這倒不難理解,自李晏服下毒藥之後,在她神智難醒之際,這室內很難保有整潔清爽的樣子。
英洛皺眉凝神想上一想,挨著四壁輕輕敲過,一面將耳朵貼在牆上聽那回聲。周崢被她這拙拙的動作逗得不覺間松馳了神經,淡笑道:“洛洛,你那是做什麼?怎麼跟個小耗子似的?”
英洛回頭輕聲道:“崢哥哥,你說,這密室當初是造來做什麼的?就這樣四四方方一間斗室,逼仄可厭,除了床底那一條通道,難道就沒有另一條出路?或者,這室內根本還有人,或許就在另一面牆裡,只是也被困在此地,不得逃生,正在尋找出路?”
周崢雖慣見生死,想及外面方菲的死狀,見著面前這玲瓏心肝的人居然大睜了璨亮雙眸看過來,立時覺得危險將至,只覺這每一面牆後面都有不可預知的危險在等待,不由緊走幾步將她的小手牽住,柔聲道:“洛洛,我怕時間一久,衡在外面會著急,不如我們先出去再做道理!”
英洛密室探險尚有奇想未曾探得明白,哪裡願意出去,不過兩句話便被周崢死拖著走了,長長的甬道盡頭腳步聲漸遠,聞聽得床軸緩慢沉重的開啟合攏之聲,黑暗之中,響起磚石移動的沉悶之聲,一面牆後赫然走出來一個人,那人身後,更是陸陸續續走出來三個人,面目難辨。
出得密室之後,周崢便召來章千西,著禁軍軍衛將方菲的屍體找處僻禁之地焚化了,二姝含淚跟隨,撿骸骨以備入殮。他另有一令,道太上皇寢宮之內另有機關,這密室之內也許尚有出口通向宮外,若不立時封死,怕是外寇流入,禍患不小。
恰巧宮中一處殿閣年久失修,滾石木料石灰一應俱全,禁軍守衛如狼似虎,不過兩時辰,便從床上機關之內灌下去了許多東西,那甬道恰是斜坡,修有一階階石梯,起先那些石頭落下去還聽得見迴響之聲,漸漸便被填得實了,周崢尚不放心,令投下許多石灰去,再澆與清水,那石灰遇水便沸,一時騰騰冒上來許多熱氣,周崢始覺密室裡那種冷冷的氣息消失了許多,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幾人這通折騰,待得破曉之時,方回了將軍府。
這日正是十月初九,英洛與易柏的大喜之日。
暗塵鎖(六)
易小三兒懷抱著新郎喜服,愁眉苦臉,卻是外面英府喜娘催嫁,易柏依然是一身青色雲錦西番蓮暗紋夾袍,玉冠束髮,全無準新郎的喜氣,眼見著易數大步而來,那份狂喜簡直是從心裡迸發出來的:“二哥二哥,你可來了!幫我勸勸大哥吧,他不肯穿喜服!”
易數挑眉,見易柏神色淡然安坐如故,笑得不懷好意:“大哥不肯穿這件喜服,莫非有意相讓,將這件喜服送了小弟穿?”
易柏唇角輕翹,約略只能算是淺笑,眉眼之間卻不見半分笑意,道:“我易家男兒,生來頂天立地,大哥沒出息也就罷了,怎麼二弟你也這般不爭氣?爭著給人做侍夫?”
不防易數笑意滿滿:“還是大哥看得透,不過一件喜服罷了,也不是頂頂要緊的事,不穿也罷!重要的是……要得到那個人,將她緊緊抓在手裡,才算好本事!才算一樁不賠本的買賣。不過也只有你那位岳父大人才願意做這種傻事,拿英府祖輩積累的財富來換一位女婿,那聘禮真是可觀吶……但是大哥,我怎麼覺得這是一筆賠本的買賣?”
小三兒嘴快,嚷嚷道:“二哥,你怎麼這樣說?難道大哥還比不上這些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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