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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得楚王駕到,內中有個以前得寵的小侍乖巧道:“楚王還請稍事歇息,小的這就前去通傳!”
殿內英洛聞得是李瑜,心下實是很好奇這李瑜要跟李晏說些什麼,沉吟道:“宣楚王!”
少年舉步邁進寢殿,殿內簾幕低垂,色調幽暗,唯有龍床之上陷在那明黃錦繡叢中的烏髮素顏稍有聲氣。
“臣弟恭請太上皇聖安!”
“九皇弟不必多禮,快快請起!”英洛平躺在龍床之上,看那昂然而入的少年,紫蟒親王服色,頭上珠冠有明珠璨然生輝,卻抵不過一雙秋色瀲灩的眸子。
李瑜起身,一步步向著龍床而來,在三步之外立定,淡聲道:“好端端的,皇姐怎的就病了?”其實心內不是不詫異的,往常李晏見得是他,那面色早已生變,更遑論會容許他進寢殿請安?便是進來了,也必是三五侍從一旁守候,哪裡容得他這樣接近自己?
“不過是操勞太過,勞皇弟記掛了!”英洛淡淡道。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剛才恍然從李瑜面上瞧到了一絲譏誚的笑意,一閃而過。
“是嗎………”李瑜拖長了調子,再前進兩大步,目光直視床上躺著的李晏,冷冷道:“那皇姐中了致命巨毒,難道也是傳聞了?太醫院裡這些人沒一個得用的,依著臣弟的意思,不如都砍了了事!”
自將李晏關在密室,英洛每日與她盤桓,言辭舉動間已在細細揣摩模仿於她,只為能形神兼備,唬住身邊一近侍從。近日更動輒大發脾氣,摔壺砸玉,只為著將身邊這一干人趕出去,以防被窺。正因著太醫們診治之時那乍然變色的面孔,更要防著有一日露餡,惹出彌天大禍來。依著李瑜的意思,倒是對這位皇姐的病情頗為拉心,英洛心內暗笑,面上便綻出一抹蒼白的笑容來:“為著這種小事,皇弟也犯不著生氣。若皇姐那一日歿了,不正如了皇弟的意麼?”
李瑜再不能想到,多時心事竟被她當場戳穿,到底年輕不經事,面上已經不好看,一時青一時白,忙亂之中生出從未有過的孤勇來,道:“皇姐將我父君逼死,阿姐逼瘋之時,應該就會想到,若皇弟我生出這樣心思,亦不為過!”語聲錚錚,尾音帶著一絲連自己都覺不出的惶然來。
英洛輕笑,惡意揣測道:“那皇弟今日來,莫非不是來探病,而是看笑話來的?”
那秋水般的眸子閃過一絲絕望,大概是心知辯解無益,竟是絕決笑道:“對!李晏,我今日便是來看看你的下場的!當初你為了那位子,逼得我失了父君與阿姐,一報還一報,就算是我死了,今日也看到了你的結果,心裡可暢快得很吶!”
英洛不由想起初見這少年的一幕,長日無聊,又難得這清雅少年肯紅著臉這樣振振有詞,咬牙切齒,惡趣味湧上來,擋都擋不住,佯做真怒,冷冷道:“聽說,你阿姐身體已經大有起色…莫非,還惦著這位子?”
只不過一句話,少年成功崩潰,撲上來急促問:“你是從何得知?這事你如何得知?”那清雅面容漸漸扭曲成一種淒厲的樣子,雙手攀上來,正正握在了英洛的脖子上,厲聲道:“說!誰告訴你這事情的?”
英洛大腦飛轉,一邊想著,假如是李晏,此時會有何種表情,奈何君心難測這話古已有之,並不是妄言,當真無從學起;一面還要擺出淡然的姿態來微笑:“咳……咳……皇弟,有話好好說嘛……”
李瑜雖看起來十四五歲,但實際不過十三歲,當初事發,不過才十二歲,能隱忍至今,這份心性,已經了得!今日自為被李晏一語中的,已是驚恐非常。過去李嵐雖瘋,倒底尚有一絲盼頭,及止後來李嵐脫困,漸有密信傳來,言她身體大有起色,這小小少年每日便盼著她能回來至於是不是回來奪那個位子,他並未深想。至要是為父報仇,以雪前恥。
今日眼見隱匿之事敗露,目露兇光,心內早做了同歸於盡的打算,是以手下發力,雖有一絲猶豫,到底用雙手捏著李晏的頸子,因為恐懼,聲音都不免帶了顫音:“李晏,你既知道這事,休怪我下狠手!”前幾日他已從交好的太醫口中得知真相,知道她此時力竭。
千算萬算,他不能算到李晏尚有一招…足下發力,將被子踢了上來,矇住了他頭臉,只覺眩暈了一下,二人身體便倒了個兒,李瑜已被她壓在身下,形成了個極為曖昧的姿勢。
李瑜氣湧上頭,一時之間哪裡顧及得了這姿勢,但英洛卻是過來人,一早覺出這姿勢不對,她那身手豈是唬人的,一招將其制住,將李瑜雙手壓制在頭頂,忍不住做出個奸邪的表情來,調侃道:“喊吧喊吧!你就是喊破喉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