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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更加激動人心的東西。年輕人回憶起他的手風力拽過的那極保險繩的分量。新治的確曾一度用自己粗壯的手接觸過那個背舊眺望遠方的“未知”。他感到自己也能接觸遠方海面上的那艘白色的船兒。他在孩童般的心情的驅使下,舉起骨節突兀的五隻手指打著涼棚,眺望著東方遠處的海面,那裡已投下晚霞的濃重陰影。
--暑假已經過去一大半,幹代子還是沒有回家。燈塔長夫婦終日等待著女兒返回島上來。他們去信催促,卻沒有迴音。又再次去信,過了十天後,好不容易才來了信。只是寫了今年暑假不返回海島,也沒有寫明理由。
千代子的母親終於想到拿出哀求的招數,寫了十多張信紙的長信用快件郵去,讓女兒回家並傾訴了衷腸。接回信時,暑期所剩無幾,這是新治回到島上過了七天,即第八天發生的事。信的內容出乎意料地使她的母親驚愕不已。
千代子在信裡向母親做了坦白:是自己對安夫搬弄了不必要的是非,說在暴風雨的日子裡看見新治和初江兩人互相依偎地從石階上走下來,使他們兩人陷入了苦境。罪惡的反思在折磨著千代子的心。信上還說:只要新治和初江不能獲得幸福,自己就不能厚著臉皮回到島上來。我的條件是:如果母親能費心出面做媒,說服照吉,讓他們兩人結合,那麼返回島上也是可以的。
心地善良的母親看了這種悲劇性的說情信,不禁膽戰心驚。只要她不採取適當措施,女兒就無法忍受良心的苛責,甚或可能自殺。燈塔長夫人讀過各種圖書,瞭解到適齡姑娘由於某種細微瑣事而自殺的可怕的事例。
燈塔長夫人決定不讓丈夫讀這封信,她想:萬事必須自己儘快操辦,必須讓女兒早日回到島上來。她換上出門穿的白麻質地西服裙,重新煥發了昔日女校先生的風采,猶如去學生家長處商談難以解決的問題。
她來到村莊路邊的一戶入家。門前鋪著席子,曬著芝麻、紅小豆、大豆等。青青的小粒芝麻,沐浴著晚夏的陽光,在新鮮色澤的草蓆的粗紋上,投下了一個個可愛的紡錘形的影子。今天從這裡鳥瞰大海的浪濤,並不算高。
夫人腳蹬白涼鞋,從村路的水泥臺階一級級地走下去,發出了輕輕的腳步聲。還可以聽見一陣陣歡快的笑聲和有節奏地拍打溼衣服聲。
仔細察看,原來是六七個身穿便服的婦女在沿路的小河畔洗濯衣服。陰曆盂蘭盆節過後偶爾去採褐色海帶,平時空閒下來的海女們就集中洗濯積攢的髒衣服,其中有新治的母親。所有人都幾乎不使用肥皂,把衣服攤放在平坦的石塊上用雙腳踩踏。
“啊,太太,今兒上哪裡呀?”
婦女們齊聲招呼道。在河水的反映了,她們挽起褲管露出的黑腿在晃動。
“去拜訪宮田照吉先生吶。”燈塔長夫人回答說。
夫人看見新治的母親,她覺得不打一聲招呼,就去解決人家的兒子的婚姻問題是很不自然的。於是,她從石板路上迂迴,踏上了通向河邊的佈滿苔蘚容易滑跤的石階。穿涼鞋是很危險的。她轉身背向小河,還好幾次回頭偷看小河那邊,一邊扶住石階慢慢走了下去,一個婦女站在小河中央,伸手助了她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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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河邊,夫人脫下涼鞋,光著腳丫,開始tang水過河。
對岸的婦女們望著這種冒險的行為,嚇得目瞪口呆。
夫人抓住新治的母親,在她的耳邊說了些悄悄話,可是並不高明,被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其實嘛,在這種地方說話不怎麼合適,不過,新治和初江的事,後來怎麼樣?”
新治的母親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提問,瞪圓了眼睛。
“新治喜歡初江吧?”
“哦,這個……”
“儘管這樣,照吉先生加以阻撓了吧。”
“哦,這個……所以很痛苦……”
“那麼,初江本人怎麼樣?”
其他的海女對這全部可以聽見的悄悄話,抱有極大的興趣,大家都加入進來了。首先是提起初江的事,自從貨郎舉辦比賽以來,海女們全都成了初江的夥伴,從初江那裡聽到了她的心裡話,她們一致反對照吉的做法。
“初江也很迷戀新治啊。太太,這是真的啊。可是,照大爺卻打算把沒有出息的安夫招為養老女婿,天下哪有這等傻事啊!”
“所以嘛……”夫人用講課的語調說,“我接到女兒從東京寄來的一封威脅信,讓我無論如何也要促成新治和初江的結合。所以,我這就到照吉先生那兒去談談試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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