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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脾氣暴躁的男角兒一定是打貼身丫鬟出氣,十本里有八本的貼身丫鬟被打得皮開肉綻……李祥鳳很符合脾氣暴躁這個條件。”她也寫過這種橋段。沒辦法,誰叫貼身丫鬟是跑龍套的小角色,一點也不重要。
“對對對,所以小姐你千千萬萬不可以逃──”嗚嗚嗚。
“你叫小彩,是不?”花盼春笑問,終於記住她的名兒了。
“嗯,我叫小彩。”
“小彩,你要多多擔待哦。”花盼春的笑容好甜。
“擔、擔待什麼?”小彩覺得腳底有股寒意正朝頭頂竄。
“被鞭打的時候不要怨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
小彩大驚抽息,趕快抱住花盼春,彷佛想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花盼春扣留在這張大床上,不容她下床,更不容她有機會逃命。
“小彩不想被打啦……”
“我也不想看你被打呀,可是世事難兩全嘛。”總不能要她保全小彩而犧牲自己吧。“要是有機會,最好是讓管事的人將你調離我身邊。”這是花盼春唯一說過的一句人話,小小的良心也算還沒被狗啃盡。
“人家也正有此意……”小彩小聲嗚咽。她明天就立刻跪著去找總管。再跟著盼春小姐,不但前途無“亮”,說不準連小命都得賠上,太不值了。
花盼春被小彩的苦瓜臉逗得捂嘴在笑,不經意看見李祥鳳站在窗外──她不知道他站在那裡多久,也不知道他聽見多少,但她沒露出太多彆扭。即使他將她與小彩的對話聽得一字不漏又如何?她說的話都出自肺腑。
“不過,小姐,你逃不掉的啦,你最好不要動這種念頭,王爺瞧中的,沒有得不到的,你與他硬碰硬佔不著好處的。”小彩以她在府裡為婢多年的經驗告知花盼春。
“說穿了,他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嘛。”花盼春這句話是看著李祥鳳說的。即使四目相交,他皺著眉心,她仍不改心裡想法。
可憐的是小彩,她完全沒發現李祥鳳站在身後咫尺之處。
“你怎麼敢這樣批評王爺?被、被王爺聽到,你連命都沒有!”小彩很緊張,事實上她最擔心的是在她從花盼春身邊調離前,花盼春闖禍會誅連到她。
他聽到了呀。花盼春笑?李祥鳳,倒不覺得他臉上有閃過殺氣。
“你別仗著王爺現在剛收你當妾,對你百般寵愛就拿喬。王爺對一個人或一件事失去興致時的處置手段很不留情的。我常聽嬤嬤說,女人偶爾使使小性子無妨,但太超過會讓男人膩的。”
“小彩,你才十二歲,十二歲的女娃兒別這麼老成,說起話來還真像個老嬤嬤,小孩要有小孩的模樣才會討人喜歡。”她最討厭小孩不像小孩,愛將自己裝老。
“十二歲是大人了!”小彩不服氣地頂嘴,忘了自己是下人身分,為了獲取更多有力的證明,她舉起另一個全府上下都知道的例項,“像王爺,他九歲就幫萬歲爺出計策,與許多皇子周旋,比任何一個官大人還要聰明厲害,可沒人敢拿他當孩子看待!”
“哦?”花盼春挑挑眉,發覺李祥鳳不悅地抿下唇線,佇在那裡像尊雪雕,她一瞬也不瞬地注視著他。
話,就如此自然脫了口!
“九歲的孩子,天真無邪或是單純莽撞都不該被指責,他有權利如此,沒經歷過這一段的孩子真可憐。”
然後她看到李祥鳳臉色鉅變,終於有了動靜──
“滾出去!”李祥鳳神情陰狠,踹開門扇,以雷霆萬鈞之勢殺進屋內,喝令小彩離開現場……
“是!”小彩哪敢遲疑,一溜煙就逃得不見人影。
“將你方才的話再說一遍!”他的眼始終都落在花盼春身上。
花盼春從榻上下來,慢條斯理套上鞋襪。“是那句『沒經歷過這一段的孩子真可憐』嗎?”
他繃緊臉龐在瞪她。
“我說錯了嗎?九歲的孩子只要做好九歲孩子該做的事就夠了。我想想我九歲時在做什麼……嗯,扯著爹的褲管吵他買糖給我吃、和大姐小妹扭打成一團就為了搶到唯一一個布娃娃、踩在隔壁阿牛的背上,伸手偷摘果園裡的果子……”生活豐富精彩的童年歲月,完全不留白。
“閉上你的嘴!”
花盼春沒被他吼掉笑靨,她溫吞整理衣裳,再溫吞坐在銅鏡前梳髮──是他不許她多嘴,她也不想多說。
明明是他要她閉嘴,但因為她閉嘴而心浮氣躁的人也是他。
“你真該好好管住你的嘴,伶牙俐齒並不會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