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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日出,堅持在靈巖寺留夜,明早再做打算。沐雨到底放不下獨自在水廬的水迢迢,連夜趕下山去。
下山的路遠比上山好走,沐雨卻走得極慢,腦海裡反覆思量著那個刻有“水迢迢”字樣的靈位,心裡揣著忐忑。
心情沉重,腳下的步伐都跟著沉重起來,沐雨越走越慢,終於停了下來。轉身上山,他箭步如飛。
不行!一定要找那些和尚問個清楚,他要知道那塊靈位的由來,更要知道“水迢迢”的全部。
到底是有功夫底子的人,沐雨迅速返回靈巖寺。寺門已鎖,他翻牆進入,直奔日悔大師的禪房,想知道寺廟裡的事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找他問個究竟。
夜已深,貿然闖入畢竟不大好,沐雨放輕腳步探到門口,正要敲響禪房的門,忽聽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莫怪本尊心狠,要怪就怪當初你的懦弱毀了人家一生的幸福。”
“住手!”人未進而魚腸劍先出,勇絕之劍破門而入,擊下了對著日悔大師的刀鋒。對手不是別人,正是舉刀向僧的渾澹,還有那個永遠飄忽如雲,高貴如月,叫人琢磨不透的皇閣主人。
他們在這裡並不奇怪,奇怪的是為何要殺日悔大師,莫非又為了“昨日黃花”?這“昨日黃花”到底是何許人也?竟叫幾個男人為此喪命,還都毀在皇閣主人的手上?
“事已至此,思皇你索性明說了吧!”
思皇本就沒打算瞞他,先前覺得沒有告訴他的必要,既然今夜被他撞個正著,也算天意使然,告訴他也無妨。
“日悔和郭靈巖口中所念‘昨日黃花’不是別人,正是本尊的母親,皇閣的前任女主人,皇閣主一生最愛的女人。她不許別人叫她閨名,江湖上的人都喚她‘昨日黃花’,連本尊的父親也不例外。”
只因這世上知她閨名的兩個男人都欺騙了她,也傷害了她。
羽扇掄起,輕風拂面,人在清醒的狀態下比較容易說出事實的真相,而不是憑著一時的衝動說出違背良心的謊言。
“郭靈巖和日悔大師本是外公的學生,家母與他們共同習書學畫,相處中產生了感情。若本尊料得不錯,家母原本所愛的該是日悔大師吧?”
德道高僧竟也會顫抖,日悔在思皇的面前如風中雨滴,只因思皇有一張酷似“昨日黃花”的面孔,連說話時傲慢的表情都一模一樣。
思皇繼承了母親的個性,最受不了別人拖泥帶水,他決定一次性將話說個清楚。
“家母戀上了日悔大師的博學,郭靈巖為了出人頭地,不惜犧牲和日悔大師的友誼,橫刀奪愛,向家母頻頻獻殷勤。只可惜日悔大師太過優柔寡斷,等你終於明白自己對家母的愛,家母已對你徹底地死心。本尊瞭解家母,她的愛與恨都太過決絕,一旦決定不愛,就不會再殘留半分感情。於是她投向了郭靈巖,怎料得來的卻是愛人的背棄。”
第8章(2)
經思皇這麼一說,沐雨終於將所有的事聯絡起來,“郭靈巖出人頭地的計劃提前達成,他被蘇州富商看中,入贅為婿,你的母親自然被拋棄了。”
“老衲沒想到郭靈巖會傷害她!老衲真的沒想到啊!”日悔大師坐在蒲團上,禁不住失聲痛哭,“當日郭靈巖來找老衲,說他深愛著你母親,老衲左思右想,朋友如手足,而兒女之事……罷了罷了,老衲決心成全他們。本以為成就一雙好姻緣,直到聽說郭靈巖入贅富商為婿,老衲才幡然醒悟,像郭靈巖這樣的人,情愛只是他向上攀爬的階梯,老衲……老衲悔不當初。”
“所以你出家為僧,法號‘日悔’,想用悔恨了卻紅塵中事。”想必當初日悔大師也深愛著“昨日黃花”吧!才會在這一切發生之後出家為僧。
“事已至此,再悔恨又有何用?”思皇最看不慣裝腔作勢的假模樣,早幹嗎去了?“就在郭靈巖入贅之時,家父被仇人追殺流落在木瀆,家母收留了他,並照顧他直到傷勢痊癒,條件就是,家父娶她為皇閣女主人。”
“有皇閣撐腰,‘昨日黃花’想殺郭靈巖根本是易如反掌。郭靈巖大概得知了這訊息,竟然散盡家財入了丐幫,以為背靠天下第一大幫的支援就會倖免於難。”
他的確活得更久,活到了由沐雨來殺他。只是沐雨不懂,憑皇閣在江湖上的地位,點明要殺郭靈巖,丐幫也無奈,輪得到他來對郭靈巖下手嗎?
思皇自有解釋:“家母的確跟父親提起過殺郭靈巖的事,可父親對家母言聽計從,只有這件事沒有答應。”
“不再愛他,就不會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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