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1/4 頁)
“謝……謝公子……這地溼滑……所以才……”
“幸好沒浪費了這壺好酒。”
原來蔚凌雲另一隻手臂穩穩接住了那壺劍南春酒,好似這酒有沒有摔著比什麼都重要,小歡又氣又羞,此時卻也不好多說些什麼,慌忙掩著雙眼,踉蹌逃出這令她窘迫之地。
“走慢些,別再跌跤了。本公子好似成天都得接你摔落之物似的。”蔚凌雲捧著酒,神情悠哉、語氣嘲弄,氣得小歡辯駁的話差點就要脫口而出。
“怎麼了?有話怎麼不當面講?”蔚凌雲拿著酒靠在浴池邊,說得故意。
“你當我不敢?”
“你是不敢。”
小歡氣得連“公子”的尊稱都忘了,而蔚凌雲則講得篤定。
“你!”
“回去吧!再待下去,是想要等別人發現我們這樣嗎?”
蔚凌雲捧起酒,“譁”一聲轉身入池,舉止瀟灑,動作俐落,而常妍歡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她窘得兩頰嫣紅,氣得話語不清,但真讓蔚凌雲說對了,她什麼也不能做,只能拉開門,乖乖離開。
蔚凌雲悠哉地將身子浸入暖呼呼的熱水中,開啟了酒壺,欲飲卻倏然停止。
這丫頭……的確不一樣。
他“卑劣”地使出這樣的招數回敬她,她的確瞧也不敢瞧一眼。
“換做其他的丫鬟,早就貼上我的身了。”他勾起一笑,本要暢飲的好酒,卻只是輕品一口,徐徐入喉。
有些酒可以豪氣暢飲,有些好酒卻適合慢慢品嚐。
蔚凌雲這回沒將這壺酒一口喝完,端在鼻前聞了聞酒香,笑意更深,浴堂水氣迷濛,但蔚凌雲思緒卻更加清明。
快步離開的常妍歡花了好大的力氣,才穩住腳步和喘息。這蔚大公子實在太卑劣了,怎麼能這樣惡整她?
小歡想開口罵,卻面頰陡燙,罵不出口。剛才的確是自己沒踩穩腳步,公子才會“出手相救”,怪得了誰?
她腰上的衣裳還沾著些許水珠,方才公子溼熱的手臂就是橫在這兒,小歡忙伸手拍落水珠,希望也能將心頭那些羞赧與不安全都拍下。
“沒關係,來日方長,世上沒有解決不了的事,任憑你是個再放蕩不羈的富家公子,我常妍歡一定有辦法改變你。”
小歡吸了口氣對自己說著,強壓下心頭的不安轟動。夫人的這份恩情她一定要想辦法報答,有朝一日一定會改變蔚公子的。
常妍歡將蔚凌雲是否好好度日視為己任,伹向來不讓人過問任何事的蔚凌雲,可不會讓小歡那麼“稱心如意”。
下定決心的小歡,不管何時,只要一睜開眼,想的唸的都是蔚凌雲。
“公子,您今天是不是該到蔚家的鋪子巡一趟,老爺身體不好,您也該多擔待點。”這天一早小歡推開公子的房門,就在尚未清醒的蔚凌雲身旁講了一大串話。
蔚凌雲翻了個身,揮揮手要她離開。
然而晌午,蔚凌雲才踏出房門,就看見小歡捧著自己的長劍,牽來馬匹,在門口等著攔他。“公子,您別再到街上晃盪了。今日到城郊練練劍、騎騎馬,強健一下身子,別再流連花叢,這樣街坊們會說閒話的。”
蔚凌雲又揮了揮手,顯然什麼街坊閒話他壓根不理,因為他連她的話也沒聽進去。
深夜,蔚凌雲帶著微醺回來,又見到這丫頭趴在自己房間的桌上,一聽到他的腳步聲,眼睛都還沒睜開,就急著開口規勸。“公子,您又到哪兒去了?難道那些青樓女子會對您真心嗎?她們要的只是您的銀兩呀,您不會不知道吧?您再如此沉迷,蔚家將來能倚靠誰呢?”
這小丫鬟一點也沒有退縮之意,不達目的,她似乎永不罷休。
蔚凌雲瞧著這揉著睡眼、忍著睡意的丫頭,不肯早歇,就是要等他回府,告訴他這些處世道理,他本來微醉迷濛的雙眸,微微漾出一絲異於平日的眸光。
是忠心過頭也好,是母親交代也罷,這丫頭的確用盡全部心力,伺候著他這個主子。
她心地善良,待人真摯,在他身邊別無所求,只望他這個主子能振作。
但他蔚凌雲不羈成性,逍遙已久,一身文采寧可盡散酒樓,豪飲賦詩;高深武藝寧可化做醉行嬉鬧,舉杯搖扇,縱情溫柔鄉,因為唯有在他醺醉之時,才能放下心頭無解之事。
而這些事,不是這個小丫頭能懂得的。
“你回房吧!往後不用再擔憂我的事。”他低聲吩咐著。小歡見公子似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