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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根本不知道哪輛公車能到天安門。無奈,只好問售票員,售票員聽見兩小孩要到天安門去,都嚇了一跳,連忙擺手說:“不到,不到,今天不走天安門!”湛鳴聽了,更加感到蹊蹺,趕緊問:“那哪一路車到?”“沒有一路車到!”說完,就叫司機開車走了。如是這般,一連遇上好幾個。嘉培有點洩氣了,望著身邊人,湛鳴靜默著,想了半天,然後在下一輛車到來的時候,拉著嘉培的手上去了,一路坐到離天安門最近的地方再下車。
下了車,兩小孩就朝著天安門前進,可是還沒看到天安門的屋簷,就發現,天安門附近一帶戒嚴了。四周充斥著軍車,軍人,手槍,鋼盔,各個神情嚴肅,沉默不語。往更遠的地方看去,還有一大堆穿著便服的大人,在那裡坐著,站著,跪著,跑著,哭著,鬧著,喊著。嘉培被嚇著了,拉著湛鳴的手,直往他身上靠。湛鳴雖然大嘉培三歲,但到底是小孩,沒見過這麼嚴峻的場面,心裡還是沒底的,但是,為了嘉培,再沒底也得鎮定。
一個軍人看到他倆了,就大步走過來,大聲的吼到:“小P孩呆在這裡幹嘛,還不回家!”
嘉培聽了,被嚇壞了,連哭都忘記了,只知道往湛鳴身上靠,湛鳴也下意識的拉緊了嘉培的手。卻不忘問那個軍人:“發生了什麼事?”那軍人聽了,覺得很好笑,居然會有兩小孩跑到天安門來看熱鬧,還問他什麼事:“什麼事,殺人的事!”嘉培聽了,開始抽泣,生怕自己也被拉去砍頭,湛鳴皺了皺眉頭,把她的手拉的更緊:“你們怎麼可以草菅人命!”軍人聽了,大笑起來,小P孩果然是小P孩,什麼都不懂,把一件複雜的事情看的無比簡單:“再鬧下去的話,可就不止草菅人命了。你們還是走吧,這裡不是你們湊熱鬧的地方!”湛鳴還是站在那裡巍然不動,軍人卻已經喪失耐心了,伸出手推嚷著:“去,去,去,一邊去,這裡沒什麼好看的!”正拉扯著,一聲“住手”傳了過來,往聲源一看,竟然是湛鳴的伯父,北京軍區的副司令。湛鳴看到伯父竟然會出現在這裡,就知道,此事更加非同小可了,同時亦知道,現在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了。
回家的時候,是陸伯父的手下送回去的,湛鳴和嘉培坐在車上,都沉默不語。湛鳴是一種危機到來前的沉默,嘉培則是嚇的。好半天,還是陸伯父的手下打破沉默,笑著對湛鳴說:“湛鳴啊,你再不放手,你妹妹的手就要被你捏碎了。”湛鳴聽了,趕緊一鬆,然後拿起嘉培的左手來看,紅紅的,明顯是用力過度的痕跡。湛鳴心痛了,問:“痛嗎?”嘉培點點頭,湛鳴看了,罵到:“笨蛋,痛要吱聲嘛!”嘉培心想,那樣的情況,我才沒那個膽量放手呢。
到家了,兩人下車,湛鳴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回過頭來對著那個手下說;“他不是我的妹妹。”
剛一進門,就看到陸父和沈父的身影,沈父二話沒說,拉著嘉培就走了。湛鳴則跟著父親進了書房。
陸父神情嚴肅,盯著湛鳴看了半天:“你知道你犯了什麼錯嗎?”
“知道。”
“萬一你把培培弄丟了怎麼辦?”
“不會的,我一直牽著她的手。”
“牽著的手也會有鬆開的時候,培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叫我們怎麼向沈叔叔交代?”
“……爸爸,到底是什麼事?”
陸父看著他,研究著這個自己的兒子,他發現,他有點小看這個男生了,他以為他還小,卻不知道他正在慢慢的長大了。“是一件很嚴峻的事,有人要推翻我們的統治。”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們就會成為階下囚!”
那一次的天安門歷險記沈嘉培一直記得,前前後後不過幾小時的時間,在日後的回憶中竟然會有一種亡命天涯,生死相依的感覺。她是第一次如此真實的感覺到對陸湛鳴的信賴與依賴,彷彿把整個生命都交給了他。儘管,當時的她還那麼小,那麼的懵懵懂懂,年幼無知,但這並不妨礙她日後回憶時的萌動。
自那一次歷險之後,陸湛鳴就被送到了北京軍區的伯父家住,上學放學的都和堂兄陸湛海一起,另外還有專車和專人接送。他和沈嘉培的週末之約自然是取消了,兩個人除了平時通通電話之外,再無其他聯絡。——這是兩人人生中的第二次分離。
但是,他和嘉培那傻到家的英雄壯舉卻在大人間傳得沸沸揚揚的,北京城裡的那幫官員,見到了兩家父母,都會打趣到:“哎呀,湛鳴了不得啊,居然能把培培拐走。”兩家父母聽了,也不以為意,嘻嘻哈哈就打發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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