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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以前更漂亮了,她學會了化妝,而一點點的妝扮竟使她更加迷人。她的衣飾都相當考究,真絲的襯衫,白紡的窄裙,行動間,顯得那樣款款生姿,那樣楚楚動人。脖子上,她總戴著條細細的K金鍊子,上面垂著顆小小的鑽石。他甚至不敢問她鑽石是真的還是假的。他握她的手,找不到他送的金戒指,她笑著說:
“我藏起來了,那是我生命裡最名貴的東西,我不能讓它掉了。”很有道理。他還記得送金戒指那天,十二朵玫瑰花,她站在門外等他起床!足足等了四十七分又二十八秒鐘。也是那天,他把她從個女孩變成女人。
不能回憶,回憶有太多太多。
他繼續服役,鴕鴕的信繼續雪片般飛來:
——沒有遇到你,我不知何時才能結束“愛的遊戲”?我將如一隻倦鳥,找不到棲息的窩巢。
——沒有遇到你,我不知何時才能發現自己潛在的能力?
是你激發併發掘了這塊原本是廢墟的寶藏。
——沒有遇到你,我如何曉得我原來也會如此的瘋狂的戀愛?你是那火種,點燃了我心頭的火花。
戀愛的句子總是甜蜜的,情書中的文字總是動人的。但是,韓青仍然不安,強烈的不安著。他知道,那個“柯”還留在臺灣,還繼續著他各種的追求,鴕鴕來信中雖隻字不提,方克梅的來信中卻隱隱約約的暗示著。方克梅,這個在最初介紹他們認識,和他們共有過許多歡笑、玩樂,也共同承擔過悲哀;失去的小梅梅,死去的小偉,瘋了的丁香……然後,又在他和鴕鴕的生命裡扮演橋樑,他從營區寄去的每封信,都由方克梅轉交。可是,方克梅自己,卻在人生舞臺上演出了另一場戲,另一場令人扼腕,令人嘆息,令人驚異而不解的戲。她和徐業平分手了。經過四年的戀愛,她最後卻閃電般和一位世家子弟訂了婚,預計七月就要做新娘了。對這件變化,她只給韓青寫了幾句解釋:
如果徐業平能有你對嘉佩的十分之一好,我不會變,如果他也能正對我的父母,我也不會變。但是,四年考驗下來,我們仍然在兩個世界裡……
徐業平在東部某基地服役,寫來的信,卻十分瀟灑:
我早跟你說過,我和小方不會有結果。這樣正好,像我們以前唱的歌,“你有你的前途,我有我的歸路。”我不傷心,自從小偉死後,我早知萬事萬物,皆有定數,別笑我成了宿命論者。我一點也不怪怨小方,對她,我只有無數的祝福,畢竟,我們曾如此相愛過。
這就是方克梅和徐業平的結果。
韓青還記得,在服兵役前,有天,他住在徐業平家裡。那晚,兩人都喝了點酒,兩人都帶著醉意,兩人都有心事和牽掛,兩人都無法睡覺,他們曾聊天聊到凌晨。
“業平,”韓青曾說:“我們將來買棟二層樓的房子,你和小方住樓上,我和鴕鴕住樓下。一、三、五你們下樓吃飯,二、四、六我們上樓吃飯。你覺得如何?”
“不錯啊!”徐業平介面:“我們四個還可以擺一桌呢!”
結果,方克梅和徐業平居然散了!居然散了!也是那晚,韓青還說過:“我現在什麼都不擔心,就是擔心鴕鴕!”
“不要擔心她!擔心你自己!”徐業平說。“你比她脆弱多了!”是嗎?韓青不敢苟同。注視著徐業平,想著鴕鴕和小方,兩種典型的女孩,各有各人的可愛之處,他不禁深深嘆息了:
“業平,我們兩個都一無所有,想想看,小方和鴕鴕為什麼會愛上我們?她們都那麼優秀,那麼出色!我們……唉!真該知足了!不是嗎?”
徐業平沉默了,難道那時,他已預感到自己會和小方分手嗎?難道他已看到日後的結局嗎?他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抽菸,於是,韓青也沉默了。兩個好友,相對著抽菸,直到凌晨四時,徐業平才嘆口氣說:
“睡吧!”第二天早上起來,兩人都一臉失眠的痕跡,徐業平問韓青睡得好不好,韓青說:“正面躺,左面躺,右面躺,反面躺,都睡不著。”
徐業平嘻嘻一笑,說:
“我看你大概也站著躺吧!”
往事歷歷,如在目前。小方卻和別人訂婚了。徐業平和小方本身,不管多麼瀟灑,韓青和鴕鴕,卻都為這件事消沉了好一陣子。“世外桃源”的打情罵俏,來來的許願池,水源路的小屋,金國西餐廳中為“小梅梅”取名字……往事歷歷,如在目前,往事歷適如在目前。
但是,方克梅和徐業平居然散了,居然散了。
在營房中,韓青捧著徐業平和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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