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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求你結果我的,求你幫忙。所以,對結果我你不必有任何良心上的不安。畢竟只是做我所希望的事罷了。難道不是嗎?並非把不想死的人強行弄死,甚至不妨稱為功德之舉。”
中田用手揩去額頭髮際那裡冒出的汗珠:“可是中田我橫豎做不成那樣的事。你就是叫我結果,我也不知如何結果。”
“言之有理。”瓊尼·沃克顯得心悅誠服,“有道理,也算是一理嘛。不知如何結果,畢竟結果人是頭一次……的確如你所說。說法我明白了。那好,我教給你個辦法。結果人時候的訣竅麼,中田君,就是別猶豫。懷著巨大的偏見當機立斷——此乃殺人秘訣。正好這裡有個不錯的樣板——雖然殺的不是人——不妨供你參考。”
瓊尼·沃克從轉椅上起身,從寫字檯後拿起一個大皮包。他把皮包放在自己剛才坐的轉椅上,喜不自勝地吹著口哨開啟包蓋,變戲法似的從中掏出一隻貓。沒有見過的貓。灰紋公貓。剛剛進入成年的年輕貓。貓渾身癱軟,但眼睛睜著,知覺似乎有。瓊尼·沃克依然吹著口哨,像給人看剛抓到的魚一樣雙手捧貓遞出。口哨吹的是迪斯尼電影《白雪公主》中七個小人唱的“哈伊嗬”。
“包裡面有五隻貓,都是在那塊空地逮的。剛剛出爐,產地直銷,新鮮無比。打針麻痺了身體。不是麻醉,所以沒有睡覺,有感覺,痛也感覺得到。但肌肉弛緩,手腳不能動,也不能歪脖子。又抓又刨的就不好辦了,所以弄成這樣子。我這就用小刀把這些貓的肚子剖開,取出還在跳的心臟,割去腦袋。在你眼前進行。要流很多血。痛當然痛得厲害。你被剖腹剜心也要痛的。貓也一樣,不痛不可能。我也於心不忍。我也並非心狠手辣的虐待狂。但沒有辦法。沒有痛是不行的。註定如此。又是註定。喏喏,這裡面註定的事委實太多了,奈何奈何!”瓊尼·沃克朝中田閉起一隻眼睛。“但工作歸工作,使命歸使命。一隻接一隻依序處理下去,最後收拾胡麻。還有點兒時間,最後時候到來之前你做出決定即可。我來殺貓,或你來殺我,任選其一。”
瓊尼·沃克把全身癱軟的貓放在寫字檯上。拉出抽屜,雙手捧出一個大黑包,小心翼翼地開啟,把裡面包的東西排列在臺面上:小圓鋸、大大小小的手術刀、大型的刀,哪一把都像剛一樣磨好白亮亮光閃閃的。瓊尼·沃克愛不釋手地一把把檢查一遍,排在臺面上。感覺上似已各就各位,又從抽屜裡取出一個黑色的大塑膠袋。這時間裡他一直愛用口哨吹奏“哈伊嗬”。
“中田君,大凡事物必有順序。”瓊尼·沃克說,“看得太超前了不行。看得太超前,勢必忽視腳下,人往往跌倒。可另一方面,光看腳下也不行。不看好前面,會撞上什麼。所以麼,要在多少往前看的同時按部就班處理眼下事物。這點至為關鍵,無論做什麼。”
瓊尼·沃克眯細眼睛,溫柔地撫摸了一會兒貓的腦袋,之後用食指尖在貓柔軟的腹部上下移動,旋即右手拿手術刀,一不預告二不遲疑,將年輕公貓的肚皮一下子縱向分開,鮮紅的內臟鼓湧而出。貓要張嘴呻吟,但幾乎發不出聲,想必舌頭麻痺了,嘴都好像張不開。然而眼睛卻不容懷疑地被劇痛扭歪了。中田想象不出會痛到什麼程度。繼之,血突如其來地四下濺開。血染紅了瓊尼·沃克的手,濺在馬甲上,可是瓊尼·沃克全然不以為意。他一邊吹著“哈伊嗬”口哨,一邊把手伸進貓腹,用小手術刀靈巧地剜下心臟。很小的心臟,看上去還在跳動。他把血淋淋的小心臟放在手心裡遞到中田眼前。
“喏,心臟!還在動。瞧一眼!”
瓊尼·沃克把貓心給中田看了一會兒,然後理所當然似的直接投入嘴裡。他一鼓一鼓地蠕動兩腮,一聲不響地慢慢品味,細細咀嚼,眼中浮現出純粹的心滿意足的神色,就像吃到剛出爐的糕點的小孩一樣。然後,他用手背擦去嘴角沾的血糊,伸出舌尖仔細舔拭嘴唇。
“溫暖、新鮮,在嘴裡還會動呢。”
中田啞口無言地注視著這一切。移一下眼睛都不可能。感覺中像有什麼開始在腦袋裡動了。房間裡充滿了剛流出的血腥味兒。
瓊尼·沃克吹著“哈伊嗬”口哨用鋸切割貓的腦袋。鋸齒咯嘣咯嘣地鋸斷頸骨。手勢訓練有素。不是粗骨,花不了多少時間,然而那聲響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沉重感。他依依不捨地把鋸斷的貓腦袋放在金屬盤裡,儼然欣賞藝術品一般,稍稍離開,眯縫眼睛,細細端詳。口哨的吹奏暫時中斷,他用指甲把牙縫裡嵌的什麼剔出,又扔進嘴裡,美滋滋的細嚼慢嚥,心滿意足地“咕嚕”嚥了口唾液,最後開啟黑色塑膠垃圾袋,把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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