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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嘴巴當風箱吹著陰涼風:“本官身邊從不養虎,要是來的是隻虎崽,這肉就嫩了點,入口即化!索性,告訴老弟一個好訊息,京城各個城門的守備都是本官派遣的人,地方上的衙門要是辦事勤快些,十日之內就能把人選給送上來,本官還能讓京城守備把一把關,先幫著老弟挑走一些熟到爛的柿子,餘下的青柿子也就不必入京城的城門了,本官的人自會幫老弟打發了他們,老弟這幾天就在那破廟裡當一回清閒菩薩,閉關打禪即可,免得這身嫩肉白白給人塞了牙縫!”
“天子腳下,如大人的淫威可絲毫不減哪!小心淫多傷身!”面對一個陰沉跋扈、老奸巨猾的對手,東方天寶漸漸趨於劣勢。
“人老了,能爽快的日子就多爽點,總得一次撈個夠本!換作老弟可不行嘍,這麼多年清心寡慾,今兒想淫(贏)也淫(贏)不了!”面對三年前的手下敗將、而今鋒芒受挫的少年郎,如兗佔盡優勢,風頭正旺。
誰是最終的贏家,答案似已不言而喻,子勳等人只在一旁瞅著新、舊主子旁若無人地相互“親熱”過個癮。
初次交鋒完畢,新主子退了一步,整整衣襟,嘴裡頭小聲抱怨:“成人精的老賊,哪有他這麼強姦人的!”聲音雖小,卻恰好讓身後十八個“孝子賢孫”聽了去,再瞅著新主子一臉憋屈的樣,一個個嘴角就跟抽了風似的,歪歪抖抖。
這當口,朱雀門街那邊忽來一陣喧天的鑼聲,數十名宮中禁衛兵正護著一頂紅紗翠屏鳳輦鳴鑼開道,一路行至相爺府門前停了下來,鳳輦上紅紗一掀,一隻白生生的玉手伸了出來,輕輕搭在隨侍太監舉上去的手背上,鳳輦之中走出一位容光照人的麗人,頭戴鳳冠,一身華麗的彩錦宮裝,裙襬下鳳頭鞋微露,步態緩而端莊,一步步走來。整條街上的人呼啦啦跪了一大片,人人口呼:“皇后娘娘千歲!”
東方天寶看著乘坐於鳳輦中的人兒走出來,那不可仰視的雍容華貴之態,豔光灼灼逼人,一夕之間,他眼中的她已然陌生了。稍稍一怔,他緩緩跪下,垂下視線,看著那雙鳳頭鞋踩過大地微塵,毫不停滯地從他面前走過,而後,她站在瞭如兗面前,徐徐伸手,手指往上一抬,以一種居高臨下之姿示意父親平身。她的唇邊微露一點端莊高雅的笑縷,語聲緩緩:“父親不必多禮,快快請起!本宮今日受皇上囑託,特來探望為國事操勞的父親,本宮帶了些人參,還有一枚權符!”她攤開掌心,將一枚落了朱印的金字令牌放入如兗手中,“此次點兵競技,只要是父親中意的人選,不論他是否為軍中將士,也不論他是否被他人選去,父親均可憑此令將人調為己用!皇上對你寄予厚望,本宮也盼著父親能掃除一切障礙,成為欽差大臣!”
“謝皇后娘娘恩典!”
如兗握緊落到自個手心的那枚權符,望向女兒的那種眼神略含探究,當父親的已經感覺到女兒的心態似乎不同以往,一度沉浸在悲傷往事中、對宮中一切漠不關心的如家小女兒,今日竟是自發地跳入了權術圈子裡,與如氏家族站在了同一陣線上,她這麼做,目的何在?如兗目光微轉,看了看女兒刻意背對著的那個人。
東方天寶跪在她身後,撐在地上的雙手一點點攏緊,握著發顫的拳頭,他似乎在隱忍著什麼,直至如意隨父親往門裡走,一腳已邁入相爺府時,他終於忍不住輕喚:“皇后娘娘!”
如意步態一滯,卻不回頭。
東方天寶抬頭看著以略顯僵硬的姿勢背對著自己的如意,猶豫了片刻,噎在喉嚨裡的話最終還是嚥了回去。他輕嘆,無語。
輕若飛煙的一聲嘆,她卻清晰地聽到了,小巧的櫻唇泛出一絲冷笑,搭在父親手背上的手一用力,如兗吃痛地皺眉,轉頭看了看女兒,只看了一眼,他心裡冷不丁打了個寒噤。
如意此刻的眼神十分恐怖,飽含怨恨,如此毒烈、如此刻骨的恨,似乎頃刻就能顛覆一切、毀滅一切!
砰——
相爺府的兩扇朱漆大門關上了。
隔著冷冷緊閉的門,已然看不到如意決絕的背影,東方天寶站了起來,轉身,背對那道門,深吸一口氣,大步往前走,垂在身側的雙手卻攥得緊緊的,心,也一陣陣地抽搐,嘴裡頭微苦。
十八個勁裝少年在後面默默地跟著他走了一段路,把皇城每條街都遛了一遍,眼瞅著日當午了,新主子就跟掉了魂似的還在前面走個不停,子勳暗自皺眉,疾步追上去,面無表情地問:“公子,咱們這是去哪裡?”
東方天寶停下腳步,眨眨眼,再眨一眨眼。
瞅著新主子一臉迷糊樣,子勳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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