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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悠悠開口,鄭定輝看了他一眼,心中不由得為那孫鵬嘆息,可嘆那麼一個好好的孩子,不過就說了那麼一句話,就碰上了這樣的狐狸,也真是倒黴的可以了。
他現在不比過去,經過劉文這麼兩年的調教,他雖不能說完全知道劉文的心思,可在遇到事情的時候,也大概的能猜到一些他的想法了。劉文先前表現的那麼有風骨,再碰上孫鵬自然不能卑躬屈膝刻意結交,那孫鵬出生良好,又這麼有天分,雖然看起來不像個卑鄙的,但想來過去也是一路順風,從沒有吃過這樣的虧的。
他就算是不記恨劉文,見了他也會彆扭,而他這樣的身份地位,就算沒有這個心思,恐怕也有那想巴結的願意以打擊他們來討好,雖然不見得能打擊到,但總是麻煩事,所以這就需要他平和的來對待那位孫鵬了,畢竟他先前表現出來的,和劉文還是有差異的,若再見到那孫鵬的時候,他態度平和,再為劉文的清高道一句歉,就算不能令那孫鵬心生愧疚,恐怕也會大大緩和他原本的糾結,這樣一來,他對他們兄弟也不會有太大的看法,而那些麻煩事,自然也就不會太多了。
總之一句話,孫鵬的這個虧是吃定了。不過嘆息是嘆息,鄭定輝卻也不會覺得孫鵬可憐——真要比的話,誰有他可憐?
第二天,劉家兄弟出來找房子,雖然華安的客棧多,但劉文嫌那些客棧嘈雜,就算是他們昨天去的那個客棧,說是清幽的,也是人來人往,真比起來,當然還是帶院子的民居更好,只是現在是科考期,他們來的雖早,卻也有不少院子租了出去,剩下的,不是環境不好,就是地方偏遠,一直找了兩天,最後他們才以十兩的價格租到一處合適的。
十兩銀子,按購買力來說的話,差不多就是現代的一萬塊,這筆錢在魔都帝都這樣的地方也能租套不錯的房子了,更何況華安還只是省城,就算現在情況特殊,這個房價,也是相當高了,當然,房子也的確不錯。
兩進的小院,六間正房,裡院還有一個小小的池塘養著金魚,正正的位於市中心卻並不嘈雜,因為四周都是高門大院,雖不能說都是高門貴族,可也都是省城中有錢有勢人家的居所,他們所住的地方就是一戶有錢人家有些敗落,子孫後代守不住祖宗的基業,就把主意打到了房子上,原本的一個大宅,被他們分成了幾個部分,然後幾家兄弟一分,就算是徹底的分開了。
這家兄弟,有拿到房子就賣了去另作營生的,也有想著靠租金細水流長的,劉文兄弟所住的就是後一種,他們不僅租了房子,連原本打掃院子的叫孫老頭的也僱了下來,同時僱下的還有房主的廚娘。
府試是在四月份舉行,和縣試不同,府試是考完一場算一場的,每場都算成績,不合格者直接淘汰,合格的進入下一輪,所以過後不久就會進行院試。
院試就沒有這麼複雜了,雖是提督學政來考,也就是再來一場筆試,一場面試,所以若是沒有意外的話,到五月份,也就會知道最終的結果了,因此這房子劉文就租了兩個月。
房子的租金也就罷了,孫老頭的月錢也不多,管吃管住,兩個月也不過一兩,但是那廚娘的月錢就有些嚇人了,一月就要五兩,在知道劉文要租下這個廚娘的時候,鄭定輝幾乎沒跳起來,雖然當時沒說什麼,但當天晚上就找劉文絮叨了:“一月五兩,在村裡足可以生活半年了,節省一些,一年都能混的下去,這租房子也就罷了,好歹清靜,那廚娘,能有我做的好吃?”
劉文正在吃堅果,聽了這話,手停了下來:“你這是,在吃醋?”
鄭定輝的臉頓時漲得通紅:“你、你亂說什麼?”
“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不值得!”
“你怎麼知道不值得?”
“她若真做的好吃,就到外面開館子了!”
劉文收回手,正經的看著他:“鄭定輝。”
鄭定輝被這麼一叫,一時反應不過來:“什麼?”
“我記得你以前總說,太祖和你有什麼關係,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要知道當朝太祖……”
“好吧,既然是真的,你怎麼會不知道真正的好廚子,其實都是被各家收藏的呢?”沒等他把自己光輝的族譜背出來,劉文就打岔道,“若不是自家的飯館,隨便能有多少錢?而被大家族招攬,又會有多少錢?就算是自家開館子,若沒有後臺,這館子能開大了?更何況,廚藝,是要練的,你覺得,是在這裡練習的機會多,還是在外面練習的機會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