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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在嚇你,我只是在給你分析,還有啊,這王普縣是沒有辦法處理這種案子的,那是必定要先報到華安再報到京城的,這一來一回的時間嘛……總是需要三個月的吧,這也就是說,你就算是要被砍頭的,也要在牢中呆三個月,你覺得,牢中的生活會是怎麼樣的?”
鄭定輝的臉已經變得有些發青了,但他還是嘴硬的說:“你放心,小爺殺了你就自殺,什麼事都沒有!”
“好,請動手。”
……
“也不知道這到底有沒有投生轉世,我倒是希望有的,你呢?”
劉文喝了一口茶,悠悠的嘆了口氣,鄭定輝拿著刀的手已經開始抖,劉文道:“拿穩些,若是你沒殺死我,我保證,你會比殺了我更悽慘。”
“姓劉的,你……”
“十四歲,就算只能活四十歲吧,未來還有二十六年,二十六年會發生什麼呢?有可能封侯拜相,有可能統領三軍,唔,這些也許難了點,但總能娶妻生子,繁衍子孫。二十六年,起碼能吃二十六頓餃子,過二十六次年……”
在劉文一步步進逼下,鄭定輝本想豁出去的,但是聽了後面的這一段他不由得不遲疑,他過去打架不要命,那是知道別人怕他不要命,說起來,他還是惜命的很。
那時候他還以為自己的將來是一定會飛黃騰達的,他還想著自己騎在高頭大馬上令別人稱羨,想到自己這麼一刀下去所有的一切就都沒有了,不免不捨。
他就這麼一猶豫,腹上就一痛,再之後手上的刀就被踢飛了,他還沒站直身,脖子就被卡住了,那卡著他脖子的手很熱,但是力道並不大,他本來是可以掙脫的,但是就那麼被卡著,他卻忘了動。
“雞舍幾天沒打掃了?”
劉文看著他,說出來的卻是這麼一句,鄭定輝一時反應不過來,見劉文眯了下眼,才連忙道:“天天都打掃的。”
“那幾天沒抹了?”
“啊?”
“將雞舍抹乾淨,記住,每一個磚頭縫都要是乾淨的!”
劉家當年富貴,院子裡也是鋪了青磚的,而雞舍又是從原本的院子裡分出來的,因此也是青磚鋪地,管理雞舍向來是鄭定輝的事情,因為劉文的龜毛,他每天都要打掃兩遍,不過這所謂的打掃,也就是把雞糞塵土收拾收拾,他掃的倒是乾淨的,可是那麼多雞,又都沒經過上廁所的訓練,當然是什麼時候有需要什麼時候就排解了,所以劉家的雞舍雖然當得上是最乾淨的,但石板上難免也會有乾枯的雞屎。鄭定輝對那雞舍是最清楚地,一聽這話臉就白了,正要說什麼,劉文又拍了拍他的臉:“趁我沒改變主意,去吧。”
說完,他就鬆開了他,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那掉在地上的菜刀更是連拾都沒有拾,如果說鄭定輝先前只是被劉文拿捏住的話,那這次是徹底的被制服了,他日後雖然還天天嘀咕劉文狐狸小白臉,但心中也不是不佩服的,他雖然不想承認,可是在不自覺地想起時,也知道自己是做不到劉文那種程度的。
“劉大郎那一會兒竟然堪比那些傳說中的將軍。啊呸,他是將軍,我成了什麼了?”
每次想到這些,他都會又敬佩又氣餒,然後還有一點奇怪的感覺。而那一天的雞舍之旅也令他印象深刻,後來他才知道劉文只要身體不舒服,就會想辦法折騰人,平時要是得罪了他,了不起了也就是多寫點字,多背些東西,餓上幾天,但若是在他有病的時候令他不開心,那就不僅僅是這麼簡單了,因此在劉文吐得昏天暗地的時候,他那個小心謹慎啊,看的車伕都要連連讚歎他關愛兄長,因此也就不在乎劉文不時的就要下車去吐一次的事情了——反正車費是按天給的,多走個兩天,他也不吃虧。
三四天的路足足走了五天,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此時已來不及找院子,鄭定輝就讓那車伕幫他們找了間乾淨清雅的飯店,那車伕也是跑慣華安的,也識得路,只是現在各縣的學子都來趕考,那店中生意不錯,再見劉文臉色青白就不想收他們。
劉文難受了這麼幾天,早就憋了一股火了,只因鄭定輝服侍的殷勤他也不好胡亂撒氣,現在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出氣孔,聽那小二不願接待他們,也不多說,只是道:“那吃飯的桌子總有吧。”
大廳裡還有幾張空閒的桌子,小二也不好說沒有,只有引他們去了,也不上茶,就問他們要吃什麼。
劉文點了一碗粥又點了一個胡餅,然後就將那小二打發走了,那小二一邊腹誹著,一邊去了,而那邊劉文卻讓鄭定輝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