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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其妙的細雨春天,卻令她心情低落。
“小姐,靠岸了,我扶你下船。”
船頭在曹瞞發楞的時候重重的頓了下,原來是靠了岸。
她轉過頭,瞧見方才一同搭船的各樣人魚貫的跳下舢板,然後用手邊的東西擋住頭頂,拔腿飛奔。
雨急了,大珠小珠飛潑的撒入湖。
在她前頭的是個高大的男子,厚實的背,長腿,簡單的衫子有些泛白,還有補丁,看起來是個靠勞力吃飯的人,腋下的花布包包著長短不一的竹頭。
那該是浙江的淡竹吧。
渡湖的船,搭載了各樣人,每個人的營生皆不同。
幾個跨步,那男人輕鬆的跳上空無一人的岸邊。
“小姐,雨好大,馬伕怎麼還沒來啊?”青杏拉開一片水袖遮在小姐頭頂,卻不經用,雨水浸溼薄薄的衣料,滴進了主子的髮髻。
“沒來我們自己走回去。”是被雨困住了吧。
“那怎麼行,老爺要知道會把我罵到臭頭的。”下過是越過湖探個親,去時還好好的天氣,回程老天爺就變天翻臉了。
“青杏,你是我爹的丫頭還是我的?”曹瞞不在意那突地落下的雨,對丫頭的嘮叨不斷反而比較受不了。
“我當然是小姐的丫頭。”
“那幹麼一直拿我爹來壓我?”
青杏呆了一下,看船上除了船家已沒別人,急急道:“小姐,我們先下船找地方躲雨好嗎?”她在心中哀嗚,自己早上精心上的妝恐怕都被雨洗掉了。
曹瞞依言輕巧的走下舢板,小腳觸到泥濘的泥地。
“小姐……”青杏著急的想離開這水氣瀰漫的地方。
曹瞞感覺腳底的繡鞋開始有些潮溼,泥地中的溼氣鑽進鞋襪,有些難受。
她低頭,拉了拉黏住小腿的內裙。
“你別煩。”先找個涼亭什麼的避雨吧,她邊想邊走。
一抬頭對上的是一雙黑黝如深井的眼瞳。
他皺起的眉頭想夾死蚊子很容易。
也許是因為眉毛顏色很濃的關係,眉頭緊靠的樣子像江洋大盜。
他的手上有把傘。
頭上的雨實在下得不像樣,曹瞞思考片刻走向他。
“你有傘。”
男人似乎不是很習慣兩人這麼靠近,退了一大步。
“你不用,就借我吧。”
他一臉困擾,似原本沒注意到那密密麻麻落在他肩膀上的雨花,是以這會那凝結在曹瞞眼睫上的透明水珠讓他多看了一眼。
他再遲鈍,見那一雙不懂放棄的大眼凝睇他半晌,也有了回應。
刷地,傘撐開來,一道傾斜的暗影為她隔絕飛雨的侵襲。
油紙傘遞到少女潔白的手中。
“謝謝,你住哪,回頭我會讓人把傘送回去。”輕吐出來的話帶著煙,悄悄散去。
曹瞞的手指修長潔白,指甲圓潤。
他搖頭。
曹瞞還想說什麼,一顆小小的頭顱從兩人中間冒了出來。
青杏劈頭就問:“你想對我家小姐怎樣?”
男人眼皮也沒有抬一下,挺起胸膛,更顯出他壯實的身軀,不是示威,是一種習慣。
望著他那羞辱人身高的反應,青杏抽了好大一口氣。
“你離我家小姐遠一點!”
忠心護主的青杏被當做無關緊要的風景,男人沒有理會,走了。
想不到他連指正青杏的指控都省略了,直接走開避免吵人的噪音。
“小姐跟他借傘是看得起他,他拿什麼喬!”
“青杏!你看我少了塊肉嗎?”大驚小怪,莽撞的丫頭。
“什麼東西?”不待細想,她又接說:“看他青面獠牙的樣子一定沒安好心,小姐,這把傘我們還是扔了吧。”
曹瞞把傘栘到青杏頭上,為她遮去大半風雨。“這會兒,你說還要把傘扔了嗎?”
青杏掙扎了下,接過小姐手中的大傘。“我承認這把傘夠大,好吧,我就勉強用一用,算是給他面子好了。”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小姐,以後你有什麼需要說出來讓青杏做就好了,你這樣,我很沒面子耶。”她小小聲的抱怨,希望小姐能接納她的忠言。
“你太吵了,青杏!”
老天爺,雨儘量下大些吧,最好遮掩過這多嘴多舌吵人的丫頭。
放眼只見早無人跡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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