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在他身上。
“滾開!”
成謹毫不猶豫的把她一腳踹到床下,接著凡他伸手可觸及的東西均被一一掃落。
成謹抓起鑲了貝殼的圓椅,往門口一扔,差點把衝進來的兩名身材魁梧的侍衛砸個正著。
或許他們早就料到了,所以輕鬆閃過,然後護著她奪門而出,身後的成謹發出負傷的猛獸般的狂嘯。
趙瑟初驚魂未甫的站在屋外的院子,楓葉還在隨風悠然飄落,涓絲瀑布的水仍舊自在潺潺灑落,只有成謹的房間陰暗得有如地獄般,不時傳出他駭人心魂的嘶吼。
難怪太福晉雖然關切,但卻過門不入。
難怪納蘭明月曾痴迷,但卻寧可放棄親近他的機會。
“趙姑娘,現在你應該很明白,成謹貝勒是什麼情況。”馬佳氏說。
“不,我不明白。”趙瑟初難過的說:“你能不能告訴我,他為什麼會這樣?”
“許多人都認為,他可能是因為傷了腦子,瘋了。”
“他沒有瘋。”趙瑟初立即說:“我能感覺得出來,他不是瘋,他只是很痛苦。”
馬佳氏不發一言的望著她半晌,一副想透視她的靈魂的樣子。最後她說:“其實沒有人能確定他究竟是得了什麼怪病,總之他昏迷醒來後,除了失去記憶外,還常常鬧頭痛。一痛起來就會像剛才那樣,整個人都失去了自制。”
“大夫……”
“連宮中的大醫都來為他診斷,都說可能是腦子裡的淤血所造成。”
房中又再度傳來成謹痛苦的吼聲,趙瑟初閉上眼睛,默默為他心疼。當她再睜開眼,眼裡已含著淚水,“可以醫得好嗎?”
馬佳氏淡淡的說:“大夫吩咐了藥方,主要是化淤的作用。可是貝勒爺脾氣愈來愈壞,常常把藥打翻。”
這個時候,那兩個身材魁梧的侍衛從房中走出來,向馬佳氏打了個手勢。
馬佳氏嘆了口氣,“那兩個侍衛是為了保護貝勒爺,防止他做出傷害自己的事。現在他已經痛昏過去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照顧他?”
趙瑟初毫不猶豫的點頭,甚至還領先一步走。
太監們已經把厚重的窗幔拉開,屋裡只有成謹沉重的呼吸和他靜靜躺在床上的身影,散亂的髮絲被汗水和灰塵糾纏在他憔悴的臉上。
他瘦了,而且蒼白。
趙瑟初靠近床沿,明明就是當日那個溫柔得令人心折的英俊男人,為什麼會被折騰成這樣?
太監們端來溫熱的清水,準備要幫他清洗和換上乾淨的衣服。
趙瑟初有些矜持,但她忍住羞赧留下來,只想為他盡點力。
馬佳氏端來藥湯,趁他昏迷不醒,強把藥灌進他的口中,見他如此狼狽和脆弱,趙瑟初於心不忍,“嬤嬤,難道一定要這樣?”
馬佳氏就事論事的說:“他自己根本不肯吃藥,而如果他完全不用藥的話,那……”
“會怎樣?”
“就算將來可以恢復記憶,也可能會永遠受頭痛之苦,或者……”馬佳氏面無表情回答,“可能會死。”
趙瑟初倒抽了一口氣。
他怎麼可以死!又怎麼可以讓他死!
太監們替他穿好乾淨的衣服,並梳理好頭髮編成辮子,然後重新安置於鋪上乾淨的被褥的床上。
趙瑟初再也不避嫌的上前,執起他的手貼住自己的臉,意志堅決的說:“我絕不會讓你死,絕對不會。”
然而照顧他豈是那般容易的?
若以猛獸來比喻頭痛時的成謹,那麼沒發作時的他也好不到哪裡去,態度惡劣,孤僻倔強。稍一不順心,就怒火大發,而只要他一生氣,又會引發頭痛。
因此,整個別莊裡的人都戰戰兢兢。半個月了,只有馬佳氏派人回王府報告情況,卻從來沒有親人來探視他的病情。
第五章
早晨,趙瑟初端著早膳,沿著她最喜歡的溪畔石板小徑往後院走。
夜裡凝在落葉上的秋霜,被她踩得碎碎直響。
“紛紛墜葉飄相砌,夜寂靜,寒聲碎……愁腸已斷無由醉,酒未到,先成淚……眉間心上,無計相違避。”
她邊走邊輕唱著詞,驀地抬頭,發現成謹意外的早起,正佇立在廊上,冷冷睨著她。
“貝勒爺早。”
雖然是大戶千金的出身,但為了守在他的身邊,趙瑟初很快就學會貴族府中下人該有的禮節。
“早膳給您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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