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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慶大喜,這兩年來他一直擔憂自己偷獵西內苑珍獸獲罪,原來十五歲以下可免罪,那自己以後可以放心大膽進去狩獵了。
“大叔,我這個月剛滿十歲。”
“十歲!”
中年男子失聲叫了起來,他又看了看野豬,他不相信,十歲的少年能殺死一頭野豬?
“你真的才十歲?長這麼高,還居然能搏殺野豬,不可能吧!”
“大叔,我是練武之人,長得高很正常,其實莫說是野豬,就是金錢豹,我也一樣能搏殺。”
中年男子一把抓住他手腕,哈哈笑道:“好小子,我終於抓到你了,我說呢!西內苑的豹子都沒了,原來是你乾的,哈哈!終於抓住真兇。”
元慶嚇一跳,這人是誰啊!像官員不像官員,像太監不像太監,武衛軍更不像,就在這時,遠處幾匹馬疾奔而來,有人在馬上大喊:“陛下息怒,請陛下息怒!”
元慶覺得自己鼻血都快流出來了,原來這個大叔竟然就是皇帝楊堅,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侍衛呢?宦官呢?宮女呢?
“大叔,原來你是。。。。。。”
這個中年男子正是隋王朝的締造者楊堅,歷史上的隋文帝,說起來也讓人難為情,他一個跑到荒山野嶺來是被老婆獨孤氏逼的,他去年去年秋天在仁壽宮遇到一個宮女,是前朝大將軍尉遲迥的女兒,他對這個尉遲憐兒寵愛無比,不料獨孤皇后聽聞,妒火中燒,趁他今天上朝之機將尉遲憐兒殺死,楊堅悲憤交加,一個人跑出皇宮,一直奔山谷這邊來,不料惹怒一頭正覓食野豬,虧得元慶相救。
他聽見有人追上來,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冷冷地哼一聲,也放開元慶的手腕。
這時,騎馬之人奔至,元慶一眼便認出他,正是相國高熲,後面還跟著幾名侍衛,他嚇得向後退一步,側身過去,唯恐高熲認出他。
高熲已經看見了他,不由一怔,但他顧不上元慶,連忙翻身下馬,跑到楊堅面前跪下,“陛下怎能獨自一人出宮?”
楊堅長長嘆息一聲,“朕貴為君主,連一個心愛的女人都保不住,這皇帝還有何意義,不如不做了!”
高熲砰砰磕頭泣道:“陛下身系天下蒼生,怎能為一婦人看輕天下,請陛下三思。”
楊堅經歷一場驚嚇,心中的悲憤已經去了七分,只是他心結難解,一口怨氣凝在心中。
此時,高熲的一句話儼如醍醐灌頂,讓他驀然醒悟,他身為天子,一舉一動關乎天下,怎麼能像小兒女一樣,為一女子而忘記天下。
他終於恢復理智,其實皇后殺尉遲也是讓他不要沉溺於女色,他幡然醒悟,暗自慚愧不已。
這時,他忽然想起元慶,便指了指他,苦笑一聲對高熲說:“朕路遇山豬,險些喪命,多虧這少年勇士相救。”
高熲聽楊堅語氣已經理智,心中大慰,連忙向元慶看去,他剛才就覺得元慶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他仔細辨認,見元慶目光閃爍,對他躲躲閃閃,又聽到楊堅稱他少年勇士,立刻想起以一敵六,猛地記起了五年前的往事,“原來是你,你不是。。。。元慶嗎?”
元慶本想躲開他的目光,不料這老相國記憶極好,竟認出自己,他無可奈何,只是上前行禮,“晚輩元慶,參見高相國。”
楊堅愣住了,高熲竟然認出這孩子,他連忙問:“高相國,你認識這少年?”
“陛下,他是楊太僕之孫,我見過他,胸有大志,是少年奇才。”
楊堅就像聽天書一樣,他又上下打量一下元慶,楊素的孫子,居然跑來打獵謀生,粗衣舊靴,連頭巾都快破了,難道自己的大臣竟窮到這個程度嗎?
高熲知道楊堅奇怪什麼,他嘆息一聲,低聲道:“他是玄感庶子,幼母亡,被正夫人嫌厭,從小把他丟給乳孃撫養,不聞不問,自然清貧,不過此子奇才,臣五年前考他,他寫下‘寧為百夫長,不做一書生’之詩,令臣記憶猶新。”
‘寧為百夫長,不做一書生’
楊堅反覆念兩遍,不由暗暗點點頭,這少年很有氣魄,只可惜他身為庶子,難怪這樣清貧。
楊堅自己就深有體會,他出生貴族,卻被身為尼姑的阿闍梨撫養長大,幼時十分清貧,他知道生在貴胄之家,若母親身份低賤,恐怕連普通人家的孩子都不如。
家有妒妻,怎能容下妾子?他的皇后聽聞大臣小妾懷孕,甚至會逼大臣回去打胎,不容小妾生子。
楊素父子都是家有妒妻,他早有耳聞,可憐這孩子才十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