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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所寫,關鍵是築基,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標,莫說是剽竊一兩首唐詩,就算把唐詩三百首全部佔為己有,他也毫不內疚。
他負手一步步走著,彷彿在學曹子建七步成詩,實際上他在考慮用哪一首詩較好,現在還是古體詩時代,他不能隨口吟出唐詩宋詞,他還沒有開宗立派的資格。
上個月他倒是整理出了十幾首,本來想向嬸孃炫耀,但最後放棄了,他的老底嬸孃比誰都清楚,根本不會相信是他寫的,今天倒是可以一試。
他記得有一首詩很應景,就是隔了一個多月,他有點忘記了,他一步步走著,遠遠不止七步,至少走了三十步,這才終於想起。
“現在可以開始嗎?”他歪著頭問高熲。
高熲見他模樣可愛,便笑著點點頭,“你說吧!我洗耳恭聽。”
元慶沒有直接說那首詩,而是先預熱一下,他便朗聲誦道:“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這是駱賓王七歲時寫的詩,倒符合他現在的年齡,高熲呵呵笑了,誇讚道:“不錯,很有童趣!”
楊素還是笑而不言,他心中卻有一點失望,這首詩雖然清新,但還是缺乏一種霸氣,他希望孫子寫出何以滅突厥之類的霸氣之詩,讓高熲徹底呆住,而不是說很有童趣之類的話。
楊素一直在和高熲暗中較量,高熲文武全才,治理天下的才能更是他遠遠不及,不僅如此,高熲的幾個兒子都非常爭氣,長子高表仁才學出眾,幾年前娶了太子楊勇之女為妻,讓楊素頗為嫉妒,他的兒孫大多是平庸之才。
難得高熲誇讚他的一個孫子有霸氣,他就希望元慶能給自己好好爭臉,把高熲的氣勢壓下去,但元慶這首詠鵝的詩太讓他失望。
楊素忍不住問:“元慶,還有別的詩嗎?”
元慶連忙躬身答道:“回稟祖父,這首詠鵝詩是孫兒一年前的趣作,但最近孫兒心念軍功,又寫了一首明志之詩,我只是擔心高相國可能不感興趣。”
“你這個小滑頭,我幾時不感興趣了?”
高熲笑罵他,“你快說明志之詩,寫得好,我有賞!”
“那孫兒就獻醜了!”
元慶凝神想了想,便緩緩吟道: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辭鳳闕,鐵騎繞龍城。
雪暗雕旗畫,風多雜鼓聲。
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
“好!”
楊素忍不住高聲讚道:“好一個‘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
他得意非常,回頭問高熲:“高相,此詩如何?”
高熲在凝神思索,他不太相信這首詩五歲小兒能寫,可不管他怎麼想,就是想不起自己曾讀過這首詩,應該不是抄襲之作,他當然想不起,這首詩是數十年後由唐朝詩人楊炯所寫。
高熲臉上終於露出一絲苦笑,他能感受到楊素的得意,他輕輕撫摸元慶的小腦袋,輕輕一嘆:“真神童也!”
他蹲下按住元慶稚嫩的肩膀,凝視著他的眼睛道:“你是天才美玉,當以良匠雕琢,我渤海高氏,乃世家名門,兄長高峮,更是名滿天下大儒,我讓他收你為關門弟子,你意下如何?”
楊素見高熲終於被孫兒之才所折服,他心中大喜,如果能成為名儒高峮的關門弟子,那也不錯,他正要替元慶答應,卻見封德彝拼命向自己施眼色,意思是讓自己不要答應,雖然不知原因,但楊素對封德彝一向信任有加,他便改變了主意,笑道:“元慶,你按自己的想法來,不必勉強自己。”
元慶聽出祖父有讓自己拒絕之意,而且他自己也不願意,便緩緩搖頭,“我不想學文,我想學武!”
高熲覺得元慶在文才上更有發展,小小年輕就能寫出如此大氣的詩句,此子若善加培養,將來是大隋的棟樑之才,他也聽出楊素不太願意讓元慶跟自己學文,但高熲還是想再試一試,又誘導元慶,“為什麼一定要學武,現在天下已定,正是百廢待興之時,學文更能輔佐君王,治理天下,不是更能實現你心中的抱負嗎?”
元慶還是堅決搖頭,“我抱負是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突厥未滅,西域未取,相國怎敢說天下已定?”
高熲愣住了,良久,他慨然長嘆,“我高熲輔佐君王十四年,被譽為開國第一相,可見識竟不如一個五歲的小兒,慚愧啊!”
楊素暗暗讚歎,不卑不亢,膽識過人,竟敢直斥相國,這才是他楊素的孫子,他心中既後悔,又是慶幸,後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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