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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得上她‘尊貴’?”
安從雖為主子覺得不忿,但知道後宮就是如此,品級不過圖個面子上好看,最要緊的還是得不得寵。平白為點小事狀告上去,吃虧的還是主子。
她垂首低眉,不再說話。
登上滄海樓,正堂是皇上與官員吃酒的地方,右邊兩間,一為命婦所用,另一間已聚了不少妃嬪。六扇菱花隔扇大開,正對著湖面,此時已有十支龍舟停泊在岸邊,舟上大鼓安設,人員齊備,蓄勢待發。
雲露繞去妃嬪在的隔間裡,高位中皇后、淑妃、瑾妃已然到了,錦昭容、沈芬儀、錢麗儀亦然,看來又是憐妃要做那姍姍來遲的壓軸之人。
她才到,就有一個小宮女捧著各色絲線綁縛的粽子呈上來,她好奇地露了笑,問:“這是什麼?”
“妙小儀果然不是咱們凡塵俗人,連個粽子也不識得了。”錦昭容把玩著腰間新佩的香囊,輕笑著打趣兒道。
“昭容娘娘何苦來笑話臣妾,粽子誰人不認得。”雲露斂裙入了座,接話笑道,“只是臣妾認識的是它還是白淨的時候,如今它塗了妝粉,披上華裳,還真認不得了。”
雅間裡立時傳出一陣兒笑聲。
皇帝問起,底下人報給福祿,福祿便笑嘻嘻地把這一遭說給皇上聽。皇帝也忍不住樂。
“你看粽子腰裡系的線,另一頭皆穿著一張小紙條,上面有題,是皇上出的。你且擇一答出,才能吃這粽子。”沈芬儀搖扇提點道。
她這一回出事卻比上回要沉得住氣,表面全無喪氣,見雲露看過來,仍是笑著。讓雲露不禁佩服,後宮裡的女人但凡跌倒過一次,下一次總會愈加難纏。
她手指點了一個紅色線系的,宮女才要呈上來,卻聽那邊汪婕妤道了一聲“慢”。
汪婕妤的目光從窗外移回,瞥著她笑:“我原先正想選那一個,恰好妹妹來了,宮女就先讓了妹妹選……”
她停住了嘴,那意思表現的很明顯,識相的就把這個讓給我。
其實她向來不喜歡吃粽子,所以到之後只圖看龍舟的熱鬧,沒搭理那個呈粽子的宮女。也因此妙小儀一進門,宮女就先轉方向去了對方那裡。如今她聽了規矩,原是皇上賞下來的,自然要吃。
但爭強好勝的性子一出,就偏要搶了妙小儀才選中的,出口這幾日積的怨氣。
這樣才能吃得開心不是?
“哦。”雲露點點頭,收回視線取來那粽子,就此解下了紙條兒,沉吟起來。
她這樣目中無人的態度,換了誰不惱?
更何況汪婕妤又是一點就著的性子。
她當即高聲惱怒地喊了句:“妙小儀這是要在大節慶裡,與我相爭?”
這話的意思就是,你敢在節日喜慶的時候和分位高的妃嬪爭東西,鬧得大家不高興?
雲露奇怪地看她一眼:“汪婕妤方才與臣妾說明了這粽子會到臣妾手上的前因後果,臣妾也已知曉了,怎麼又和‘爭’字扯上了關係?”
那副懵懂不明的樣子,放在皇帝眼裡是可愛有趣,放在妃嬪眼裡那就是——挑釁,找死,不知好歹,火上澆油!
更何況她裡外裡的意思,就是在說這東西可是汪婕妤你親自送到我手上的喲,現在跑來和我爭呀搶的,早幹嗎去了?
汪婕妤給她氣得頭髮都要豎起來了,淑妃丟了個眼色給她,她心裡也記著今日不能發作讓場面難看,才猶自忍了。
淑妃頓了頓,含笑道:“到底汪婕妤的分位比妙小儀要高,且粽子又是她先選中的,妙小儀看在本宮的面子上,將這粽子讓給她如何?”
雲露放下粽子,也對著她笑:“娘娘的面子自然是值錢的。”
這話乍聽來倒是好話,只是總讓人覺得不對勁。好像在拿淑妃的面子稱斤兩去賣一樣,讓人有些被玷汙地難堪。
“節日喜慶,爭著搶著不好,讓來讓去也沒意思。”她不管別人怎麼想,只接著笑吟吟道,“不如咱們借皇上的主意一用,臣妾也給汪婕妤出一題,若婕妤答對了,這粽子就當是您贏去的如何?也不必臣妾讓您,人家聽來,好似臣妾才是您姐姐,要照顧小妹妹呢。”
汪婕妤雖然臉皮漲紅了一下,但也點頭同意了。
說什麼讓給自己,這樣聽起來,還真有對方看不起自己的意思。她要爭粽子本就是為了讓她難堪,不可能反將自己推入不利的處境。
“臣妾的題不敢與皇上的相比,最簡單不過。”雲露視線轉了一圈兒,看見角落裡放的冰鑑,眨眼便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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