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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因已被皇上好生斥了一頓,此時訥訥無言,平日的伶俐口舌都被吞了回去,再不敢口出狂言。
李明勝見他模樣,一嘆:“因為你才來,所以我把這任務交給你,是想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爺也覺得你好,沒有不答應的。讓你去和御馬監的人溝通商量,可不是信任你倚重你的表現?結果呢,爺每年最盼就是看御馬監的勇士跑馬走解這幾日,今年的表演卻實在讓人失望,毫無新意不說,竟還出現失手的現象。”
“這讓皇上怎麼樂得起來?”
皇帝抬了抬眼,覷他:“朕瞧那馬兒都要哭了。”
“皇上觀察入微,奴才愧感不如。”李明勝正色拍了句馬屁,而後又代表皇上訓起福壽的話來。
過了一會兒,小內侍如常呈牌進來,他跪好了,將四方托盤一舉,人看不見的底下,眼睛悄悄往福壽那邊一溜,瞧清楚情狀,心裡記下來。
頂上傳來皇上憊懶無意趣地聲音:“就謝婕妤吧。”
“是。”
自北宸宮到東明苑的燈被一路點亮,帝王儀仗從簡,移駕前去。
后妃本是習以為常,臨睡前又好生詛咒了謝婕妤一番,誰知到了亥時,謝婕妤不知怎麼惹了皇上不高興,皇上冷著臉走出來,腳往北宸宮走了幾步,又臨時改換方向,去了雲岫閣。
於是夜半起床,翹首以盼地妃嬪又暗自咬牙罵了妙承徵一陣狐媚子。
皇帝看見門口站著的雲露時,神情有些微妙。對方紗裳外罩了件粉棉披風,胸口系得一雙蝴蝶結被風吹得搖擺,好像蝶兒被撲到身前,縱然夜濃,也彷彿可見嬉戲春光的活潑景象。
但她那雙眼卻是靜的。中部圓似桃花,眼部翹如鳳尾,如果沒有拖開的長長弧度,憑那上翹的姿態,倒更像貓兒眼那樣,大而神秘,深邃冷漠。
“請皇上安。”她飽滿的粉唇一翹,嘟嘟的模樣,便把那眉眼間的清新化成了幼嫩。
他不言語,攜了她的手進屋。
中途捏了捏小手可惜道:“還得再養胖些。”肉團團地爪子揉起來最舒服。
雲露:“……”
她其實不怎麼想猜到皇帝這一刻的心思,但是,陛下……你表現的太明顯了好嘛!
圓桌上盛了兩碗熱騰騰的粥,飄溢位淡淡地清香,皇帝偏首看她,眼神詢問。
雲露也不答話,只是拽他過去坐。
皇帝生得頎長身姿,寬肩窄腰,雲露那未長開的身形在他旁邊就襯得嬌小。她笑眯眯拖了他到桌邊時,倒像是小貓兒在撒嬌一般。
“太醫只知開藥,求痊癒的速度快,但藥吃多了也要積毒。”她搭了勺子,將碗推到皇帝跟前,眼兒一眨,那平靜那淡漠便去了,映著燈火,融成了暖暖地光,“小米粥最養胃,這個時辰還沒能睡,皇上胃裡必是空了,吃一點也好。”
她說完就不管了,徑自撈了一口,熱熱地喂進嘴裡,吃得心滿意足。
皇帝一直不語,此刻看她怡然自得地樣子就笑了,鬆了鬆背倚在那兒,湯勺隨手攪了兩下粥,忽然道:“你道朕今夜為何從東明苑跑到你這裡來?”
“皇上想說?”
“你不想知道?”
雲露嚥下那口粥,雙手合十,做出期待的目光:“皇上想說,臣妾當然想知道。”
皇帝挑了挑唇。
后妃多是中規中矩之人,即便是像憐妃、淑妃、錦昭容之流,玩來玩去也不過是那幾套把戲。初見時新鮮,用多了就沒趣了。
但這個小妃嬪,倒是常有異於常人的舉動。
她對自己好像少了一分敬畏心。
“你覺得,朕有關女子禍國的那番道理,如何?”他突然有些興致和對方談這話了。
雲露又吃了口粥,想了想,恍然大悟:“必是謝婕妤反駁了皇上的道理,才惹得皇上不高興了。”
這些正經名門的小姐,受著傳統教育,對那些致使國家淪亡的女人必然看不上眼。
更何況女人嘛,總是仇視被人津津樂道的漂亮女人。
皇帝將她的粥端到旁邊去,讓她夠不到手,就跟在貓兒眼前釣了條魚一樣,誘騙:“先說了才能吃——朕怎麼看著你不是為朕著想,是自己餓了?”
“臣妾確實餓了。”她在他一瞪之下乖乖地縮回手,認真道,“皇上要是想聽假話呢,臣妾覺得皇上那番話說得極好。”
她在皇帝動怒之前緊跟著道:“但若是想聽真話,臣妾以為事無絕對。並不是所有的禍國之相都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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