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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高的女子,你的歸宿是尼姑庵。
話說回來,皇帝那日從東明苑跑到雲岫閣,該不會是她不樂意了,特意來膈應自己?
兩人話不投機,卻還是一路慢慢就走到了池子盡頭,另又走過繞過綠茂依依的柳樹,走向青蔥蓊靄挨著的假山。
等看見孫朝思的那一刻,雲露才發現,真正的是非來了。
她忽而有些警覺起來,這個謝婕妤,是有意還是無意?
“是不是你。”孫朝思的臉色不像從前那樣紅潤,反是蒼白,突出的五官便被襯得尖刻了許多。此刻眼鋒驀地刺過來,咄咄逼人。
因她直衝著雲露來,謝婕妤便朝旁邊讓了一讓,也看向她。
雲露笑笑:“謝姐姐好性兒不怪罪你不守規矩,我卻不然。但念在孫才人大病初癒的份上,饒你一遭也無妨。”
她這話一出,立時就壓住了氣勢迫人的孫朝思,讓對方變得有些尖酸小性兒了。
謝婕妤也莫名覺得有些尷尬,退開一射之地,把位置讓給她們。
孫朝思大恨。
“何必繞圈,你只說,到底是不是你?”
“孫才人這詞兒也該換換了,自永福宮起就是這一句,聽得人耳朵生繭。”雲露隨性搭在假山一塊平滑的小石頭上,忽而想見什麼,撤回手又笑,“何況你這話說得沒頭沒腦,平白無故地,什麼東西是不是我?”
孫朝思冷哼一聲:“你心知肚明。”
“想是你因避孕湯一事心裡有了怨,無事時就糊塗起來,什麼風兒影兒的事都捉住了不肯撒手。”雲露漫不經心地道。
她見對方面帶急色,又笑:“好賴我曾經也稱你一聲姐姐,你心裡要是煩悶,我開解開解也無妨。那兒空氣新鮮,咱們去那裡說?”
她扇頭一指,正是三面環水,一面連曲橋接平地的水閣。
水閣因這獨特地位置,視野寬敞,不容易遭人竊聽,是談話的好地方。
孫朝思又是一聲冷哼,但卻點了點頭。
雲露見她答應得如此輕易,面上輕鬆含笑,心裡卻又是一番計較。
兩人走後,假山後又走出兩人,其一身穿明黃龍袍,赫然是當今皇帝,伴在他左右的,則是清秀寧雅的寧承徵。
“皇上。”寧子漱的聲音裡含了幾分無奈。
才剛自己陪他在另一處荷塘釣魚,遠遠地見到那邊走來的妙小儀和謝婕妤,再看見在假山邊徘徊的孫才人,她直覺要生事,不想湊這熱鬧。但皇上好像來了興致,拉著她躲進假山背陰處。
兩人對峙的話,也盡聽見了。
“她倒是會挑好地方,那裡朕就不好聽了。”皇帝趣味盎然,挑了挑眉,繼而視線隨處一轉,待看見不遠處的臨天樓,吩咐了李明勝幾句,側首對她道,“走,我們去看看熱鬧。”
這邊觀眾還沒入席,那邊戲卻已經開場了。
孫朝思自入了水閣就好像休養了回來,看著雲露目光陰沉、兇狠,又變成那咄咄逼人的樣子,一句逼一句的問:“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姚芳蕊再蠢也不會在自己熬藥的時候下毒,韋良人?嗤,我和她有什麼舊隙,因我和衛良人不對付,她和衛良人交好,我和她就有仇了?她和你有舊隙,當了你的替罪羊才是真。”
“你可以不承認,只是別逼的我翻臉,大家不好看。”
雲露身高不如她,仰著脖子頗是難受,果斷後退了兩步,正退到欄杆邊上。她扶著朱漆紅柱,頓了頓,才挑了眼尾,笑調侃她:“大家如今都還好看,最難看的當要屬孫才人了,若是翻張臉,說不得還能變好看起來。”
“你!”孫朝思氣急,她從沒見過這樣油鹽不進的人。
當即一咬牙,給沉香打了暗號,又往前迫了兩步,卻做出被雲露絆倒的樣子,摔在欄杆上。那欄杆圍不過腰高,眼看著就要跌進湖裡去。
雲露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卻聽旁邊沉香煽風點火地高聲瞎喊:“妙小儀你做什麼,就算你與我家主子不合,也不能把她推到水裡啊!主子病才剛好,你怎麼這麼歹毒!”
良辰本是在幫自家主子拽著人,聞言氣得臉通紅,一邊狠命地把孫才人往閣子裡扯,直扯得孫朝思口鼻撞在石基上,撞得青紫,一邊唾沉香:“你主子還沒掉水裡呢,沒看見我主子在救她嗎,吵吵嚷嚷什麼!”
沉香只是不來救人,一味瞎喊,良辰氣不過,又恐怕對方用這一手來誣陷主子,只能把勁兒用在救人上。
畢竟水閣四周無人,誰知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