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也不敢停止。
皇帝不比她還有避風港,面具牢牢的沾在上面不能摘,甚至與本性/交纏滲入,分不清真與假。他知道他但凡出一丁點差錯,都會掀起波瀾狂潮,影響大局。
他看上去輕輕鬆鬆,自在隨性,卻不知日夜如此,究竟有多累?
她忽而想起什麼,伸了手,輕輕拍著皇帝的背。這種哄小孩子的動作,讓皇帝先是一怔,而後漸漸地松乏下來。
或許她這一刻的真心與善意的釋放讓他有著真切地感受,他終是抵不住倦意襲來,安然入夢。
皇帝再醒來的時候,身上有睡覺的時候積攢的餘熱,不禁出了汗。恰這時,旁邊輕吹來一陣兒風,是人為手勁扇出的力道,且不正對著肚腹,避免了著涼的位置。
風停了,額角有人輕柔地用帕子擦拭,許是怕弄醒他,那動作如蜻蜓點水,極是細微徐緩。
有一瞬間,他彷彿回到了小時候。
那時母后還沒接他回宮,他不知道自己竟是當朝太子,養母不過是個尋常的賢妻良母,唯擅做繡活。每到夏日,她就會拍著他的背脊哄他入睡,而他醒來,也常常能看見她替自己擦去細汗的畫面,那雙眼睛他至今不忘,是一如親子般的慈愛溫柔。
回宮後雖然無須為生計發愁,錦衣玉食,綾羅綢緞樣樣不缺,可母后一貫強勢,在父皇逃離掌控後更上一層樓。從來不曾有過這般溫柔的舉止。
因而,那段時光成了他內心唯一地、柔軟地記憶。
他睜開眼,一雙清澈明淨地眼撞進視線裡,那眼兒微微一彎,便似月牙的形狀。裡頭盛了淺淺地笑意,像絨絨的小花兒,綻開剎那芳華。
“皇上賴皮裝睡。”她嬌嗔。
“不懂事。”他闔眼往那軟綿綿地小肚子上靠了靠,“朕就算裝睡,你也要當朕是真睡,知道了?”
“哼,不知道。反正臣妾不懂事,臣妾只知道自己腿兒麻了,皇上不許再裝睡。”
索性皇帝已經睡飽了,就佯作被她鬧著起了身。見她捏著腿,表情似痛非痛,他有些想笑,又稍稍有點過意不去。“把腳放平放一會兒就好了。”
“……不好。”腿一抻直會更難受。
“那朕幫你。”
她像只被堅果敲了腦袋的小松鼠一樣警惕,豎耳朵:“皇上想幹嗎?”
皇帝似笑非笑地覷她,伸手替她捏了捏腿舒活筋骨,“你說呢。”話一說完,還沒等她露出放鬆的表情,他就將小妃嬪的腳一拖,拖到床榻邊,往地上一杵。
順便,再將她抱下榻來。
雲露被他迅速地動作驚得說不出話來,身體重量一下去,小腿肚又抽抽幾下,她淚汪汪地瞪著雙眼,捏了小粉拳捶他:“皇上恩將仇報。”
“朕記得,朕才給你晉了兩級,你還沒報答朕。”
她驚呆。
索要報酬的皇帝不是好皇帝!
“臣妾、臣妾救了方大人。”
“可是這項恩典你已經用過了,讓朕屈就在你床上睡一覺,你忘了?”皇帝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屈就!
雲露還沒咬牙,就聽皇帝那兒話還沒盡,“這麼說來,朕的謝禮還清了,朕給你晉級的事你準備怎麼報答朕?”
“以身相許就不必了。”他微笑,“你早就許給朕了。”
“……”
她哭瞎,嫣紅地小嘴兒一嘟,憤憤嘟噥:“早知道臣妾也把皇上給的什麼琴什麼譜的都捐了,都捐了!”
她這話讓皇帝驟然想起,淑妃替汪婕妤撐場面刺繡時拿出的清流激玉琴。
淑妃是最靜得下心做繡活的妃嬪,他當年看著她繡花的側臉,靜謐美好的樣子總讓他想起以刺繡為生的養母。送琴,並不是想聽她撫琴,而是想贊她手指靈巧。
他黑眸微深,無論他放沒放心思在她身上,淑妃這麼輕易就把琴送了出去,對他而言就是辜負。
這邊想完,那邊小貓兒還在使小性子,東西一件件報出來,不帶遛彎喘氣兒。
皇帝感慨:“原來朕已經賞了你這麼多東西。”
小貓兒當即啞火,隨即傲慢地揚起下巴斜他一眼,又嬌哼一聲,就差沒邁著高貴的步伐愛惜地舔舔毛兒了,可惜沒什麼底氣……
他忍不住屈指搔了搔她小巧的下巴,見她舒服地眯起眼兒,身子輕搖了搖,不由好笑。
“腿不麻了?”
她迷糊地睜眼,瞪大,“嗯”了一聲。
皇帝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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