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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公公的事皆已暴露,倘若妙婕妤猜到或者單純想栽贓,說是她想要竊取機密,繼而吹枕邊風說動了皇上,那後果……
畢竟公公現在已經成了皇上的猜忌物件,連帶自己以前做的事,細究起來,恐怕都有不少破綻。
她心思急轉,突然見柳樹間隱約地一抹明黃之色,便知訊息不錯,皇上打壽康宮回來,正經過這一處。
她面色微改,有著被人冤枉地委屈,“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宮豈是那等心惡之人,妙婕妤開口閉口汙衊本宮傷害生靈,卻不知證據何在?聽聞妙婕妤一向遵守宮規,卻屢屢對本宮出言頂撞,甚至話裡話外皆是不敬之詞。只是不知,本宮到底做了什麼,讓妙婕妤厭惡至此?”
雲露琢磨了一下她這大段的話和她稍作變動的神色,彎了彎柳條,抵在下顎處,全不介面她的問句,只是甜笑道:“娘娘不如淑妃娘娘遠矣,淑妃娘娘力求親切時,皆自稱‘我’,娘娘想要佯作柔弱博取同情,就不該用‘本宮’二字。這個自稱的氣勢過於強盛,難道娘娘就沒發覺?”
“怪道淑妃娘娘後進宮,卻先娘娘登上了四妃之位。”
憐妃的臉色微青,只竭力忍住不發火。
柳樹後,李明勝臉色一囧,頗為同情憐妃碰上這麼一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主兒。
皇上則肩膀一顫,忍住笑意。那回摔瓷器的事件出來之後,他就知道小貓兒耳朵尖,稍微有點動靜都能聽得到。
卻誰知他沒有發出動響,背對他的貓兒仍是輕飄飄地道:“臣妾不知皇上駕臨,有失遠迎。”
憐妃雙目微睜,不敢相信怎麼她也知道?
皇帝想了半天沒想明白哪裡出了差錯,無奈地和李明勝道:“就知道她是個鬼精的東西。”然後拂開柳枝,走到雲露身後。
憐妃一見皇帝,眼淚就先落了下來。
這回她倒不是假裝的,這段時日積累的委屈、失落、恐懼、驚慌,和被人看輕的羞惱情緒一齊湧上,在看到皇帝時,眼淚自是滾滾而落。
皇帝先不看她,反是問雲露:“你怎麼知道朕在柳樹後面?”
“皇上神龍見首不見尾,臣妾哪裡知道皇上在哪兒。”雲露歪了歪腦袋,俏皮一笑,“但是臣妾見憐妃娘娘忽然變了模樣,跟臣妾耍地威風勁兒一下全跑了,變地柔柔弱弱起來,便猜測是皇上來了,她想博取皇上的憐惜呢。”
她把話說得這麼直截了當,饒是憐妃都怔了一怔,才急忙辯駁:“臣妾沒有,臣妾也不知道皇上竟是在這兒。”
美人到底是美人,她又裹了金蓮腳,風一吹,柔弱搖擺,如舞動地柳枝一般。賞心悅目。
說她哭時是“一枝梨花春帶雨”,當真不錯。
可惜皇上看了許多年,而且是在欲除曲懷仁而後快的情況下,看了這情形許多年。所以如果說和淑妃有日積月累的情分在,那和她,就只剩下逢場作戲,虛情假意了。
皇帝來回看了二人,笑問:“你們是偶遇?”
“是憐妃娘娘約得我。”雲露彎了笑眼兒答。
她那明媚燦爛的模樣,襯得憐妃越發悽楚可憐,卻讓皇帝忍不住手癢想掐一掐她的粉頰。
皇帝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憐妃淚滾得更急,彷彿擔憂皇上疑心自己,急切地想要上前剖白。“臣妾只是擔心妙妹妹身邊的宮女不懷好意,想要約妹妹詳談。”
她嗓音一轉,稍帶了些悲苦:“沒想到妹妹對臣妾有敵意,不但不信臣妾所說,還……還……”
“娘娘。”白芍哀傷地低喚一聲,豁出去般地跪地呈情,“皇上明鑑,妙婕妤對娘娘出口不遜,說娘娘沒資格邀請她,又調侃娘娘哭起來的模樣最好看,娘娘雖然不是那心高氣傲之輩,又如何架得住她這般不恭不敬地言語?”
皇帝覷了眼,復看向雲露,只見她無辜地眨了下眼,問:“難道憐妃娘娘哭起來的時候不好看?”
皇帝險些噴笑。
又見她轉向白芍,嘟了嘟嘴道:“你也說是調侃,臣妾不過開個玩笑。娘娘稱我一聲妹妹,怎麼妹妹和姐姐開個玩笑都不成了。還是娘娘在皇上面前喊臣妾妹妹,心裡卻覺得臣妾低位卑微,不該與你姐妹相稱?”
白芍被她的強盜邏輯啞了一下,沒想出說辭。便刻意將手裡的傷勢半遮半掩,引起皇帝的注意。
“你們還動武了?”皇帝驚奇。
“是妙婕……”告狀這種事當然不能讓主子來,容易破壞主子在皇上心裡的形象,因此白芍當仁不讓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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