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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露坐在從三品的位置上,除開請假的瑾妃,禁足的沈芬儀和錦昭容,順勢排位赫然已在第三。她輕輕一掃,只覺周圍視野都開闊了一些。
掛在臉上的笑容便很是真切,她點頭道:“皇后娘娘說的是,不過月華宮不小,庭院裡景色優美,在裡頭走動一則也可以強健體格,二來,宮人知道主子有孕自然殷殷伺候,不容易發生諸如滑倒之類的危險情況。”
在旁邊喝茶的淑妃手裡微頓,輕瞥她一眼。
皇后對妙修媛不滿也就罷了,妙修媛這架勢是要迎頭而上,和皇后內戰啊……
上一次發現滑倒這種危險情況,不就是在皇后的鐘粹宮外麼。皇后沒有管束好宮人,此刻擺出慈母的面容,別人看來頗有些底氣不足。
皇后心裡暗恨,簡直回想不起來當初自己怎麼會挑中了這麼個以下犯上、牙尖嘴利的女人,這麼一想,倒把一部分怨氣放到了茯苓身上,只覺是她沒有辦好事,辜負了自己的重用。
但她心思一動,想起將要進京的父親和兄長,便自覺腰桿兒挺了些,笑容更盛:“無論如何,拘在一寸方圓裡時日過長會太過壓抑,這對胎兒無益。此事因妙修媛而起,本宮就交給你辦,你去勸勸皇上,讓他暫且解了錦昭容的禁。等誕下龍胎後,再行計較。”
雲露心下一笑,等誕下龍胎,錦昭容母憑子貴就是皇家的大功臣,在她馬上動點手腳算什麼?
反正她又沒死——
☆、69、抄經
皇后好端端託她一個“受害者”去勸說皇帝恕了錦昭容的罪過;是個人都幹不出這麼缺心眼的事兒。可見她並不是真覺得自己可以辦到;而是覺得掐不住她;也要先仗著職權噁心噁心她再說。
“臣妾恐怕無法完成娘娘交代的這件事。”雲露從位置上起身;壓肩兒作禮;溫溫一笑。
皇后當即冷下臉,“看來本宮如今已經沒了威信,連吩咐妙修媛做事的權力都沒有了。”
“娘娘說笑了。”她笑意不減,“威信和臉面一樣是自己立的,臣妾因能力有限不得不駁了娘娘的委託;若僅此就叫娘娘沒了威信……”
她頓了頓;空出餘地引人遐想;又誠懇道:“娘娘實在多慮了。”
皇后說是命令,她偏偏要往委託上扯;不然有宮規在,鳳命也不能隨便就能違抗了。不過她的這番舉動,確實是降低了皇后的威信,就是錦昭容一向喜歡刺人,也不會這樣直面下皇后的臉。
“妙修媛出言頂撞本宮,以下犯上,又該當何罪?”皇后醒悟過來,不和她繼續繞虛的,直接行使權力質問。
原本她還以為對方又要掰扯條條框框來辯解,沒想到她突然回到原點,接下了這件事。
“娘娘何必為了臣妾惱羞成怒呢。”雲露頗為無奈地看著她,像看著無理取鬧的小孩子一般,直看得皇后心裡的火一拱一拱的。
“臣妾不欲接手此事,是因為自知無法勸服皇上,才不想耽誤了娘娘一片好心。但娘娘執意如此,臣妾也不能讓娘娘為了臣妾傷神勞累,若氣出個好歹,就是臣妾的不是了。”
皇后按捺下惱怒的情緒,狐疑問她:“這麼說,你肯應下來?”
雲露眼珠轉了轉,原先她以為皇后是單純地想噁心她,現在看來,皇后確實很想讓錦昭容出宮門。
這是為了什麼?
“不敢不應。”她微微一笑。
眾妃嬪腹誹,怎麼聽這句怎麼諷刺,要是她真的不敢,方才那些話又是誰說的?不過這事也輪不到她們這些低位妃嬪來過問。
等到眾人一起來到壽康宮請安,趁著太后、皇上在,雲露就把剛剛皇后交代下來的話稍作修改,請求一番。打得皇后措手不及。
畢竟她沒想過,對方會在公眾場合勸說。
“皇上的決定十分英明,臣妾無心反駁。但是皇后娘娘一心為了龍胎著想,臣妾體諒娘娘為母之情,便想請示太后和皇上,能否在年宴時期,允准錦昭容參加?如此一來,也能讓她腹中的龍子感受一下他父皇治下的海晏河清,昌平盛世。”
這句話對皇帝也就罷了,雖然也高興,卻不如太后想到皇孫那般歡喜。都說隔代親,隔代親,孫子那就是金窩窩,太后她老人家等了這麼多年只一個孫女,能不著急嗎?
她能體諒皇上的用心,但這期盼的心情是少不了的!
不過就因為她對這個孩子有期待,所以錦昭容頻頻出事,讓她對這個孩子的親孃喜歡不起來。甚至因為那次滑雪跌倒的意外狀況